身子忍不住一个寒噤,她惊恐的环视了一圈屋子,安神的药丸前几日就已经没了,今晚,她只怕又没法睡了。
沐浴完了之后,她将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屋里的烛火并未吹灭,而是随它亮着。她揽衣面朝里的躺在床上,身子瑟瑟缩成一团。
她明明觉得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了,可是后背处总是觉得阴风阵阵。她往里缩了点,再缩了点,可是,后背始终一片冰凉。
屋子里点了檀香,淡淡的香味充斥满整间屋子。却始终无法安抚她惊惶的心,月影始终不安的拽进被子,脸上早已覆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忽的,一阵笛音远远传来。清幽幽的,穿过纸窗子,直直的传入了她的耳朵。
紧拽被子的手,慢慢的松了开来。她闭目静静的听着,原本狂跳不安的心,此刻恢复了正常的率动。
她只觉得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碧绿的草原上,偶尔有几匹野马奔驰而过。她的前面,站了一个穿着月牙白长衫的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支玉笛,静静的吹着曲子……
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浅笑。方才的那种恐惧感,似乎早已烟消云散。
远处屋顶上,两抹身影相对而立……
他们的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然而,两人都是默默地站着,谁也没动。过了好半响,沧赫王才轻轻的说道。“怎么?六王爷是想与孤决斗么?”
司徒珏一声嗤笑,看着沧赫王道,“本王只是不明白,这么晚了,沧赫王还跑来这京郊别院做什么?可别告诉我,您这么大老远跑来,只是为了坐在这屋顶上吹上一曲。”
手中的玉笛在前面打了一个回旋,他淡笑着道,“这京郊别院有我想为她吹曲之人,更何况,在这渊国,我行动……向来自由。”
看着他微眯的凤眸,司徒珏读出了他眼中的挑衅,淡淡一笑。“沧赫王,这京郊别院之中恐怕找不到能听懂你笛音之人。尤其是影儿,她可不懂你!”
沧赫王笑笑,侧过脸看向此刻还亮着的那间屋子。“六王爷,别以为她是你的王妃,我就奈何不得了。若是我真想要一个女人,即便是你们的皇后,我想,你们的皇上也会心甘情愿的将她赠予我。而你……虽是她的夫君,可是,若是圣旨一下,试问,你当真敢抗旨么?”
他冷笑着走到他身边,紧接着附在他耳畔压着声音道,“除非……你做皇帝!”
沧赫王的话,让司徒珏蓦地一怔。那被遮挡在袖子的双拳,微微紧握。
“别忘了,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去决定弱者的命运!六王爷,孤一直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你……可别让孤失望了!”语毕,他大笑了两声,便飞身离去。
“啊……不要,不要啊……”凄厉的喊声,刺破了夜的宁静。司徒珏一慌,直接飞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