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回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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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临城洛郡王在洗红楼广宴宾客,听说是得了南疆第一美人,曲忽。
正嘚瑟呢。
崆峒茗从身后追上来,“亲王,属下随您过去吧?”
“不必了。你相山城与浠水城往来跑,回府休息吧。”
崆峒茗默默的嘟起了嘴。他就是不愿意回去休息,才想着说跟着谡深一道去临城的。
谁知道谡深竟然不带他,“洛郡王也真是的!不就是个小妾,有什么可嘚瑟的。”
谡深正抬脚往外赶,听了他的抱怨又折了回来,崆峒茗还以为主子不去了,“亲王,听说十步林里最近来了一群傻狍子,我们去猎袍子不?”
谡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不是要去临城?”
“啊?那您往回走?”
“你提醒我了,谡辟是来嘚瑟的,当然得换套衣服了。”谡深一席乌黑锦衣外披铠甲,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吉利。
“亲王,谡辟那小子……”
“注意语气。他好歹是个郡王。”
崆峒茗背着谡深暗自翻了个白眼,嘴上嘟嘟囔囔,“他这郡王当的也真是逍遥。除了吃酒,摆宴,会客,什么都不干。临城虽然说不大吧,连个护城的守军都没有。还得从属军中派过去。若不是亲王您这背后源源不断的支持着,恐怕连个土匪都能把他郡王府给劫了。”
谡深眼看着崆峒茗径自跟了进来,也不说什么,直接褪下外衫,换了锦绸的缎衣。顺便问一句,“这件怎么样,喜气么?”
“我又不是侍女,哪讲究这些。”
“你不书香世家,皇城子弟么。”
崆峒茗叹了口气。自从跟了谡深以后他就没有回过家了,崆峒家也与他断绝了关系似的。
父亲不喜欢谡家的人,始终觉得整个亥朝都是败在这群人手上的。
“想你长姐了?”
负气道,“不想。”
“今年元宵节的时候,放你去看看她?”
“真的?!”
“假的。要不你写信,让你长姐来看你?”
崆峒茗又叹了口气,没说话。对谡深来说,崆峒黎只是个女中豪杰,但是对崆峒黎来说,翼亲王却是天边的白月光……谁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亲王,您真的不打算,给相山城和浠水城找一位城主夫人?”这个话题是个禁忌,连其他与谡深平辈的亲王也不敢随意掺和。
崆峒茗的确是有些托大和有恃无恐了。
谡深没搭理他,而是径自换了衣服,走出了房门。
亲王府大门外,侍卫已经备好了马车。
崆峒茗望着马车驶去,淡淡的叹了口气,竟有几分似谡深。
他其实是知道的,谡辟并非像他口中所描述的那么不堪。谡辟不是那种硬朗的男儿,胆子有些懦弱,但是他有着自己天赋。
很会讨人欢心。
自从柳千颜消失后,谡深去过一次北疆,留在北疆的驻地相军也更迭过一批。然而北疆动荡不安的局面却愈演愈烈。
由于连年的天灾,已经食不果腹,谡深正是通过谡辟的筹措在暗中帮助着北疆的几大氏族。
而皇城之中始终毫无动静。先前有过还存有些许良知的官员向亥王上报,虽然北疆自治多年,但依然是亥朝附属,不应该丝毫不顾及北疆的族人。
然而不知亥王是否记恨谡深阻挠皇城军入驻北疆一事,置若罔闻。
南疆与北疆相隔遥远,谡深鞭长莫及,因此只有靠谡辟从中调停。
谡辟确实有这个本事,而且也深知自己需要依靠翼亲王的兵力,对谡深向来有求必应。
然而崆峒茗依然不喜欢这位洛郡王,其实他不喜欢谡家的任何人,除了谡深。
他甚至有过那样的念头,若是谡深为亥王,亥朝定当不是今日的局面。
可惜,谡深似乎始终有着自己的打算。
……
临城城门口,华丽的车马络绎不绝。都是来自不同城池的亲王、郡王等显贵之人,自从谡海倒台之后,这位洛小郡王拔地而起,临城成为了南疆最为热闹的城池。
有些心里与谡深不合,但是面上依然忌惮他一手训养出来的属军、相军之人,不得不通过讨好、贿赂谡辟,而间接的向谡深示弱。
别人不敢,但谡辟是敢夸下海口的,“只要本小郡王一开口,哪怕翼亲王已经送到嘴边的肥肉也得给我吐出来!”仗持的,就是他暗中为北疆输送粮草之事。
但此人倒也睿明,他从来不在面上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其实是有功劳于谡深的,反而只让人笃定了他不过就是以口舌之利讨好谡深的人。
若是真有劫匪来劫往来的马车这一票倒是赚到了,谡辟年轻气盛,除了美酒、珍宝、古玩,最爱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对曲忽自然十分珍爱,而讨得美人归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所以前来参宴的大人们,无一不准备了厚礼。
虽然谡辟一再确认了,翼亲王只要人来就好,但谡深也不是两手空空的人,知道谡辟昼伏夜出颠鸾倒凤,故意命人准备了极滋补的蛇酒以及高丽野山参,面上看着是对他好,实则讽刺意味极深。
一听到小厮禀报翼亲王到了,谡辟连衣衫都来不及整匆匆忙忙迎了出来。
“深兄!今日来的倒是早……”一边捋了捋胸前敞开的衣襟。一只衣袖上还残留着女子胭脂的红印。
谡深不禁皱了皱眉头,“里头那位就是你的小娘子?”
“哪能呢!人还没到。曲忽那是我三聘四请回来的正经女子。”语气可委屈了呢。
谡深懒得再听,更不想知道房里那位是哪个了。招了招手,让把贺礼送上。
“哟,还真送礼啊?不是说只要翼亲王人来了,就是最大的……”忽然眼底一抽,仿佛在谡深背后看见了个什么影子,晃了一晃,却又不见了。
谡深伸过手去,似乎在替他整理衣冠,一边凑到他耳边问道,“北疆那边没什么动静吧?”
谡辟收起脸上懒散之色,“去书房说?”
“你能走得开?”
“这不是还没开席嘛。”转身带路,“我就说呢,翼亲王来那么早,准定有什么吩咐。”
进了书房,转开嵌在书案上的一头木雕白象,兵器架上的门缓缓开启,连谡深都一愣神,“你这……什么时候开的暗门?”
“唉,就前几日的事。深兄好多日子没来了,前庭的花坛有见到么?”
谡深摇了摇头。
“那花坛底下可别有洞天。”语气意味深长的可自豪。
“怎么,你还开了地窖?”
“不是普通的地窖,是专门藏酒的酒窖!”
谡深瞬间没了兴致。
“哦,对,翼亲王不好酒。我都忘了。”
书房后侧新开的暗阁显然还没休憩好,里头到处堆满了石头,不过看着地方还挺大,按张床,一台书案,角落还能堆放些箱子。
“深兄,眠煦与塔望氏族结盟,如今正要对付墨旗氏族。你要我守住的峡谷正在墨旗氏族的领土内。一旦开战,恐怕凭现在相军这些人不宜抵御啊。”
转进暗阁后,谡辟仿佛变了个人,收敛起了全身上下的嬉笑懒散,语气也严谨了起来。
“我记得,塔望氏与墨旗氏不是亲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