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的撞击声,紫寻绝望地闭上眼,任由他摆弄。
这是一场交易。她没有筹码,只能用肉体来交换。
第一次妥协,她换来了凤仙阁头牌的身份,换来了程澈对她的怜惜。
这一次她要换的,是与他厮守终生的机会。她要成为他的妻。
窗外翻云覆雨,雨打芭蕉零乱。
紫寻穿了一身宽大的长袍睡衣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住枕头,空洞地盯着任由大雨摧残的芭蕉。
她在等,等他兑现这场交易的回报。
严之先从浴室出来,点燃一根烟,喷着云雾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嫁入程府,与程澈永生在一起。”
严之先甚觉得可笑:“你才与我上过床,就想着要嫁给别人,果然人间无情是婊子。”
“严爷……”
紫寻的眼中杂夹了一丝哀求,楚楚可怜,令人不忍拒绝。
“罢,我告诉你一桩旧事。你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搞定陆桂寒,那是你的本事。”严之先抽了一口烟,继续道,“你可知程澈还有一个妹妹?”
“他从来没有与我提过。”
“那是程府的禁忌,自然不会与你提及。程澹文曾经有一个姨太太,是柳家的大小姐,叫柳璇。她的性子清傲,与那两面三刀的陆桂寒截然不同。想来我当初还寻了媒婆去柳家提亲,意欲娶她为妻,她却拒了我,甘愿给那程澹文做妾。”
说到此处,严之先愤然,急抽了两口烟又接着道:“据传柳璇和程澹文伉俪情深,在程府的风头盖过了陆桂寒。甚至去酒会舞会程澹文都是让柳璇跟随,把正妻冷落在家里。但是柳璇性子冷,对谁都是爱答不理,她不喜欢的,连假意逢迎也不愿意,欸——我就喜欢她这不惧权贵的模样,这股子傲气与众不同……”
紫寻不愿意听他的私事,打断道:“她现在去了何处?”
“死了。”
“怎么死的?”
“病死。”
严之先摁灭香烟屁股,又点燃一根,这次抽得更凶。
“病死只是对外的说法。据我调查,柳璇不仅仅是病死,而是陆桂寒在她的药里做了手脚,导致她气血亏虚而感染重病。”
“这件事程老爷不知道?”
“呵,程澹文在商场上机关算尽,自己的家事却断不清。柳璇因何而死他不知道,他的二小姐还在世更不知晓,竟全由那陆桂寒蒙骗。柳璇真是瞎了眼,跟了这么一个玩意。”
“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晓?”
严之先瞪了她一眼:“我在程府安插了一个眼线,本是让她去魅惑程澹文,让柳璇失宠,岂料窥探了这么一桩内情。柳璇生产时遭遇血崩昏迷不醒,陆桂寒趁程澹文在国外谈生意,暗做手脚让程二小姐得了风寒,后又宣称病重夭折,命人把她扔在了荒郊野外。”
紫寻哀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那个眼线现在何处?”
“被陆桂寒杀了。”严之先知她的意图,又道,“陆桂寒把知晓这一切的人都杀了。我为了查柳璇之死的真相跟去了乱葬岗,发现有一个没死透的人,正是丢弃程二小姐的女人。”
严之先扔掉烟头,起身换了一件灰色西装,向紫寻道:“漕运那边我还有事儿,正好送你回去。”
“这个女人,她在哪里?”
“自然在我手底下做事,她是醉生楼的老鸨。”
紫寻诡谲一笑。
有人证,陆桂寒便跑不掉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入主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