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如何是好?”
“我打算和素蝶私奔。”
私奔?紫寻顿时妒火中烧。若私奔了,她岂不是再也找不到他?那么她付出的这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
面上却温柔地笑着:“你要怎么私奔?”
“我母亲必定派了人去监视如韵香坊,府里的人更不能差遣,我得找一个送信的人去告诉素蝶。”
“我帮你送信吧。”
程澈一愕:“你真的愿意帮我送信?”
“这些年你一直护我,这点小忙我怎能不帮?”
“好,你告诉她,今晚七点,秦淮画舫相见。我母亲不屑来烟花之地,那里人多船多,仆从也不好找。”
“你想得可真周到。”
程澈在一家服装店前停下:“你一身湿透了,去换身衣裳罢。”
程澈携着紫寻走进服装店,向掌柜道:“您这里可有姜茶?她淋了雨,给她挑一身舒适的衣裳。”
掌柜的迭声道:“有有有,这位老板,您对太太可真是用心呐。”
紫寻还未来得及窃喜,又听见他道:“她不是我太太,我们只是朋友。”
掌柜的连连赔笑:“哎哟,看我这眼神,你们先坐,我去拿几身漂亮的衣裳给这位小姐瞧瞧。”
紫寻怅惘若失,手握姜茶缩在沙发里。她望着程澈清隽的面庞,想起适才经历的洪水猛兽,心中凄惶不已。她强忍泪水,轻声道:“阿澈,你与素蝶姑娘相识不过月余,为何如此倾心于她?你曾说过,你喜欢温柔的女子。”
“素蝶也很温柔,但又不仅仅是温柔。”程澈抿了一口茶,眯瞜着眼,视线飘向远方,“她有时候鬼灵精怪,有时候毫不讲理,有时候又风情万种,她有很多种样子,每一种我都喜欢。我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逃不掉了。”
紫寻不甘:“我听说她出生于梨园世家,是京中名伶,有许多追求者。京城四公子赵添云,还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横亘其中,逼得赵添云与原配妻子离了婚。”
素蝶从未与他说过这些往事,紫寻是怎么知道的?程澈微微蹙眉:“道听途说不可尽信,即便她曾经爱过,只要她现在心里的人是我,就足够了。”
“她与赵添云分手之后,转身就嫁给了富商李兰生做二姨太,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怎会?”
“你难道不知?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同你讲过?”
程澈沉默了。说不介意,都是自欺欺人,哪个男人不介意女人的处子之身?
紫寻的阴谋得逞,趁机道:“还需要我去传信吗?”
“传。”他毫不犹豫。
这些往事旁人不可尽知,他应当给素蝶亲口告诉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