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打算在这里待。”
方致良面色一沉,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不值得他多费心力,于是道:“那正好,向记者撇清和我的关系以后,你就离开这里。”
“那阿岑……”
“你带走。”
“他只是暂时退了烧,如果再反复可该怎么办?
方致良耸耸肩,道:“与我何干?这些是你需要担心的,我并不欠你什么。”
惊鹊咬着嘴唇,无话反驳。
方致良掏出胸前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看,起身道:“走罢,记者们都到了。”
又回到仙世界,门口围满了人,一众记者携着照相师在前排等待,后面是闻声而来的戏迷,也有一些看热闹的路人。
惊鹊刚走下车,看见这场面又缩了回去。
方致良满面春风地走了几步,一回头不见惊鹊,眉头一皱,不失身份地向众人微笑颔首,回到车前绅士地请她。
“你要反悔么?”
“人太多了……”
“你如此怯场,是怎么上台唱戏的?”
“这两件事怎能混为一谈?”惊鹊白了他一眼,“我不喜欢镁光灯。”
方致良黑着脸,低吼:“你若不下来,我现在就把余可岑给扔出去!”
惊鹊愕住,心里权衡一番,乖乖的下了车。
站在镁光灯前,她不自觉地往方致良身后挪了挪,挪了又挪,直到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她,热切而又嫉妒。惊鹊像惊弓之鸟,整个人全缩在了方致良身子后。
赖以躲避的人动了动,回身把她拉到人前,悄声道:“快跟他们说你和我没有关系,是昨晚天太黑认错了人。”
“什……什么?”
一个记者好心复述了一遍问题:“惊鹊小姐,请问您和方致良先生是什么关系?”
惊鹊念及余可岑,脱口而出:“情人!”
方致良猛然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不要乱说话!”
惊鹊缓了缓神,抬眸看他,笃定道:“方致良,我们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你还想否认?你可不要始乱终弃!”
“我……”方致良顿时百口莫辩,瞪着她半晌才道,“你说孩子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你说你是我的情人那就是情人?什么事儿全凭你一张嘴说了,你倒是拿出证据!”
戏迷们纷纷应声道:“是呀!可不能凭你空口胡诌,你拿出证据来!”
惊鹊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羞窘至极。逃亡的艰辛历历在目,那样的人间地狱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三次!
或许是因恐惧,或许是为了余可岑,她猛然上前捧住了方致良的脸,在他红润的嘴唇上一吻,狠命地,决绝地,豁出去命一般竟吻得他往后踉跄了几步。
方致良始料未及,在惊慌中抓住一块锻布,只听得“嘶啦”一声,轻盈的锻布随着他们飘倒在地上,遮住两个相叠的脑袋。
众人惊呼一声,镁光灯对着他们闪了又闪,这可是大新闻!
惊鹊抬起头来,身子哆嗦着,眼神却很镇定:“这个证据,如何?”
方致良望着她清冷的双眸,微微一笑:“你真是天生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