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爷舀了一勺入喉，只觉味道怪不可忍，但看她一脸期待，便不动声色地喝完一碗。见素蝶还要给他盛，他忙道：“你今天得补偿我。”

素蝶不解：“为什么要补偿？”

“你唱戏好，唱曲好，泡茶好，什么都好，但只这厨艺……”

“很难喝吗？”素蝶咕哝着饮了一口，很快又吐了出来，“幸好没给辰君喝。”

偏头向叶三爷讪讪一笑：“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叶三爷起身来，横抱起素蝶，温柔道：“莲藕羹有些苦，我想尝点甜的。”

素蝶揽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笑意盈盈：“这样够了吧？”

“不够。”他眼神迷醉，侧首在她唇上一吻。

素蝶的双手揽紧了，以便能更贴近他。

他们温柔而又凶猛地紧紧纠缠。她盘绕着他，将身和心一起，完完整整地都给他。

他是辰君的爹爹，也是她毕生的倚靠。

他只能是她往后余生最爱的男人。

翌日清晨。

素蝶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忽然发现他的发间生了几根白发。他的眉目还似青年，身子也不失潇洒，但岁月还是在他的发间留下了痕迹。

叶三爷凝望着她，浅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再过两年就四十了？”

“是。”

“自从有了华君，日子也过得快了。不知不觉，你都长白发了。”

“再过去几个三年，我的头发就会变得灰白，到时候你可会嫌弃我？”

“怎会？我也是要老的，只怕到时候，你心里就没有我了。”

“我爱你，是一辈子的事，不会因你老了而消失。”

素蝶温柔笑着，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蹭了蹭，柔肠千转百回。

不论是赵添云还是李兰生，抑或是让她刻苦铭心的程澈，没有一个人像叶三爷——只有他，他的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觉得安定。只要他在身边，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会害怕。不怕他会被别人抢走，更不怕他会冷落她。他爱一个人，是持久而绵长的，似涓涓细流，永不会断绝。

“素蝶，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叶三爷从衣服里摸出一张报纸和几张相片，素蝶凑来瞧了，上面写着“大明星程雪新电影《故梦》于8月5号在希尔雅戏院上映”。她一怔：“程雪？”

他将照片递给她：“就是她。”

素蝶取来一看，相片上是一张清冷的面容，连笑也是冰冷的，一身洋装，烫了卷发。还是一张签名照，龙飞凤舞地签着“程雪”的名字。

“惊鹊她……”素蝶有些不敢置信，“她成了明星？”

“是，我与她见过一面。”

“你可告诉了她，我们有孩子了？”

“自然要说。但她不太高兴，直接走了。”

素蝶盯着相片中的人，若有所思：“她是怪我没有去找她。”

“过几天我带你去上海，与她相聚。”

“当真？”她不放心，“可辰君一个人在这里……”

他宠溺一笑：“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