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爷抱着辰君走来，冷望着刘白桦：“把他丢出去。”

刘白桦似霜打的柿子，不敢反驳半句，陪着笑脸：“三爷，不劳烦您送，我自己走。”

还不忘向程雅吆喝：“过来！”

素蝶知悉毓珺的心事，忙拦住程雅：“只要你愿意，我能助你离开刘家。”

“晚了。”她眼中的怨恨快要把素蝶杀死。

素蝶坐在船舱里，久久不能平静。

叶三爷放下熟睡的辰君，来开解素蝶：“她屡次拒绝你的帮助，必是有因由的。你该做的都做了，不要太过难受。”

毓珺倒来两杯水，若无其事道：“素蝶，我去金陵以后，程雅就劳你多留意了。”

素蝶点头应下，又担忧着：“金陵仍是敌国的领地，你去那里可不是危险？还有那木村，他怎会放过你？”

叶三爷接话道：“无须担心，木村早就回国了。毓珺只要注意分寸，是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沈先生的人帮他。”

素蝶放下心来：“这两年你与沈先生越走越近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福祸相依，但兵来将挡。不论将来形势如何，为了你和辰君，我也会尽力全身而退。”

河水湛湛，青山叠嶂，一路美景相伴，历经数日终到了上海。

一到上海便有人来接风，将他们送到租界里的一座西式洋房。洋房虽小，但分东西厢房，还有一个小花园，统共上下三层。

更令人新奇的是，这里的水是自来的，火也是自来的。一不留神，叶辰君又搬着小凳子去够水龙头了。

素蝶无奈地拎起辰君，向叶三爷笑道：“我和辰君倒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好没见识！”

叶三爷抱过辰君，腾出一只手来牵她：“走，带你去长长见识。”

司机载着三人到了一条商街，琳琅满目的商品在等着素蝶。一路逛过去，素蝶几乎将每个商店都光顾了一遍，身后跟着几个临时雇来的佣人，每个人都拎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

素蝶走到一个香水柜台，沾了一种香水嗅了嗅，回头询问道：“这个味道你可喜欢？”

叶三爷抱着辰君走来，皱眉一笑：“我不用香水。”

素蝶白他一眼：“是我用。”

叶三爷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原本的体香就很好。”

一抹红晕蹿上脸颊，她低了眉：“大庭广众的……”

他无赖：“又无人听见。”

“我听见了。”辰君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素蝶捏了捏辰君圆鼓鼓的脸，笑道：“你这小鬼头。”

柜台的招待见是一个豪客，十分的热情，讨好地推了几瓶香水：“太太，这几款香水很适合您的气质，您看要不要试一试香？”

素蝶扫了一眼，沾了一个粉色瓶子的香水，轻轻闻了闻，只觉无比熟悉，忙问：“这种香叫什么名字？”

“叫惊梦。”

“这是哪家公司的香水？”

“是法国的一个公司……”

素蝶打断道：“请您说实话，我想见推出这款香水的老板。”

招待愣了愣，讪讪道：“这款香水……是本地的一个小公司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