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章归宗剑出(1 / 2)

狂凤要逆天 夜色浓 10451 字 2022-04-20

00章闭关修炼

一望无际的沙漠上,两道秀丽的人影挨坐着,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赛狂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苍穹的尽头,夕阳如火,将半边天空照射得一片绚烂。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狂人哀哀的念起诗句来,她从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今天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好忧愁。

狐狸望着狂人,被她一脸的忧愁刺痛心灵,她适才诗兴大发,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坦呈给别人,这和从前的她判若两人。难道慈冥悲掌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么,狐狸觉得狂人的改变皆因那一掌。幸亏狂人受的是慈冥悲掌的余力,要是承接全掌,只怕狂人会更加忧愁吧。

狂人唇齿轻启,轻轻念着这首词。她的声音如天空划过的哀洪,悲伤得叫人绝望。狐狸终于受不了这般压抑的悲恸气氛,终于开口破坏了这凄美的气氛,“狂儿,你这词里有是新仇旧恨千又叠,又是相思更绝,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恨得是谁?思念的又是谁?”

狂人淡淡道:“恨的,是我的至亲;思念的,也是我的至亲。”

“既然狂儿有思念的人,为什么还要那么伤心?你可以去找他们啊,然后跟他们聊聊天,谈谈心,你们女孩子不最喜欢做这些事吗?这样你就会开心一些,不是吗?”

狂人神色荒芜,声音凄婉,“我思念的人,他们一个个都离我远去了。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都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值得吗?”狂人的眼泪默默的顺着脸颊流落下来。狐狸忽然就不吱声了,只是一个劲唉声叹气。

狂人却忽然转过头来望着他,似乎需要找个朋友倾吐才能泄掉心中不快,狂人几乎卸下了所有的心防,道:“你知道吗,有的人,是为思念而活;而有的人,是为仇恨而活。”

狐狸似懂非懂的问她,“狂儿,你又是为什么而活?”

狂人皱眉,略微苦笑,“思念,会让我更加的仇恨。可仇恨,却让我迷茫。”

“狂儿,不论是思念还是仇恨,你应该记得,活着就是幸运,为了那些爱你和你爱的人,你应该活得快乐。只有那些蔑视你的人,才乐意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模样。”狐狸道。

狂人似乎听懂了狐狸的哲理,荒芜的表情渐渐有一丝鲜活,她在想,如果亚父还在,一定不希望她过得这么痛苦。亚父为了她能不那么自卑,付出得太多太多。狂人殊地豁然开朗,是啊,开心的活着,是为了爱护她的人;痛苦的活着,不过是让仇者快乐而已。狂人就算是不快乐,很不快乐,也不能让那些伤害她的人知道。

“谢谢你,狐狸。”狂人由衷感激道。

当最后一抹夕阳也钻进浩瀚的大地时,两个秀丽的身影紧紧的挨在一起。狂人依偎在狐狸的肩膀上,如婴儿一般无邪的酣睡着。狐狸听着她均匀细致的呼吸声,看着她泪痕未干的睡颜,心痛不已。

“狂儿,我不会让你再受罹难。”狐狸妖娆的脸上闪过一抹凌厉的寒芒。

此时的第三界,热闹粉呈。每个人都在议论纷纷,有关玄冥神帝和陆州天师力经磨难,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

当赛狂人和狐狸踩着悠闲的步伐进入第三界时,赛狂人麻木的表情,任凭别人的议论声如潮水般钻进耳朵,任凭心脏无节奏的,狂烈的疼痛的跳动。

“玄冥神帝若是娶了罂粟公主,罂粟公主是不是就是玄冥神后?”狂人似若无经意的呐呐,然而狐狸却回答得极其认真,只不过认真的神态中又蕴含了一丝放荡不堪。:“她若是真成了神后,便会归位天洲,一般的凡夫俗子要见她只怕比登天还难。”

狂人秀丽的身子蓦地一顿,深黑的瞳子瞬间溢出一抹痛楚的神情。五指默默的握紧,因用力而分外苍白。

罂粟与她,基因相似度惊人的相似,她早推测出她们是同脉相承的姐妹,如果她赛狂人是安陌雪;那么她应该是安天心才对。从前是仅靠实验做推测,狂人一直在内心深处拒绝接受这个现实,总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至亲会如此绝情的要赶尽杀绝于她;可是如今,中了小半招慈冥悲掌的她,偏偏捡回了那点痛苦的同脉相杀的回忆。

她容不得狂人,如今,狂人是半点也容不得她了。

狐狸又道:“不过,玄冥如今还非完壁,罂粟公主想要嫁给玄冥,还得等玄冥神帝恢复真身方可。”

狂人的眼底升腾出一抹能驱逐她心灵的黑暗的火焰,蓦地激动的抓住狐狸的手,“玄冥恢复真身,是不是指日可待的事?”

狐狸被狂人用力的握紧的双手隐隐生疼,有些疑惑的瞪着狂人,“狂儿,你怎么了?你不会……爱上他了吧?”狐狸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哀伤,“你怎么平白无故的关心起他来了?”

狂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更多的是意识到自己最近愈发控制不了的脾气,狂人松开握紧狐狸的手,用低的只有一个人听见的音量淡淡道:“我才没有特意关心他,只不过是好奇而已。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第三界的若千寒,僵尸王城的尸王,以为是双胞胎,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非完壁,我只是好奇罢了,多问了你一句而已。”

狐狸意味深长的凝视着狂人,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但是狐狸天生的玩世不恭有彰显无遗,“哎,那个臭玄冥,什么死法不好,非要整个头颅和身体生生分离的死法。他这样法力无疆的人才,身体任何一部分都能兴风作浪,要不然,你也不会看见两个若千寒了。他们一个是头颅,借了药身,一个是躯壳……你都看见了,哎……”

狂人苍白的脸凄凄然一笑,“是啊,我一开始还以为第三界的若千寒是个冒牌神帝呢。”

狂人已然失去和狐狸聊天的心情,她此时满脑子想的,都只有一件事: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赶在玄冥罂粟大婚之前了结自己的仇怨!否则罂粟当了神后归了位,她便永生报不了自己的大仇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多次栽在罂粟的手里,甚至自己连她的一条走狗楚河笙都奈何不了,她真的有些绝望,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该如此软弱才对,因为安天心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究竟在哪里出了错,让她们的实力发生了如此深远的逆转?

“狐狸,告诉我,怎么才可以变强?”狂人仰着头,一脸认真的望着狐狸。

狐狸吊儿郎当的回答她,“通常来说,一个人要变强,长时间的话可以通过修炼技能……三界内最强大的技能当属召唤师,不过召唤师逃离不了神算指的预言……”

“短时间呢?”狂人仓促打断狐狸的长篇大论。

“短时间?”狐狸思考了一瞬,很快就有了答案,“如果一个人想在短时间有突飞猛进的技能,那就只能借助外力了……”

“外力?”狂人有些不解,如果死狐狸的意思是找帮手之类的废话,她一定拍飞他。

“譬如,宝剑,骑兽或者毒物……哎呀,也可以找帮手……”

“宝剑?骑兽?”狂人呐呐,脑海里飞快出现安陌雪举剑自残的那一幕……那把剑,还活在记忆里,它的凤瞳,染着鲜血,瞳子里映射出三个字:归宗剑!

她才是归宗剑的主人!

可是,归宗剑怎么会落到若千寒的手里?她若是想要拿回归宗剑,岂不是自暴身份?若千寒怎么容得下一个被背叛他的女子?他会和她决一死战的,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该怎么办是好?

对了,不是还有骑兽吗?她赛狂人是安陌雪,货真价实的安陌雪,那玄幻飞龙不就是她曾经的坐骑吗?可是为什么有关飞龙她却一点记忆也没有呢?玄冥神帝那一掌她受力不够,所以只能回忆起那么一点点来,或许,那一点是她最难以磨灭的记忆吧。

该怎么征服玄幻飞龙呢,貌似它一点也不喜欢她,而且之前她还很恶劣的要拔牙要砍髻角要拔龙鳞!它会喜欢她才怪。

狐狸看着狂人发呆,她发呆的时候看上去很是天真无邪,仿佛一个纯真少女般。狐狸看得痴痴的,狂人发现他望着自己直掉口水时,气的一巴掌拍过去。“闭上你的狐狸眼。”

狐狸屁颠屁颠凑上前,十分殷勤的问:“狂儿,你在琢磨什么?”

狂人白了他一眼,“你管我。”语毕甩开狐狸大踏步向炼药宫走去。

狐狸扯开嗓子吼道:“你去哪儿?”

“回炼药宫,闭关修炼。”她已经打好主意,在罂粟公主归位神后之前,她一定要勤学苦练,与她决一死战。

然后,她再跟若千寒决一死战,由他杀死得了,反正她确实亏欠他。虽然,她其实并不明白,她背叛他,他为什么要殉情,他们之间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吗?为什么她一点想不起来。

哎,真是孽缘。狐狸没有再跟上来,只是远远的问:“那我呢?”

“你,自便!”

狐狸很沮丧,跟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狗一样失落巴巴的倘徉在小道上。“既然你都不需要我了,那我去找我自己的人生乐趣了。”

狂人一路招摇过市的回了宫,一路上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她都懒得理睬人家。阳泗舞与花仙子他们倍感纳闷,阳泗舞十分失落,“狂人为什么不理踩我们?”

花仙子道:“她死而复活,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离开我们的,因为她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会让人臣服的味道。”

阳泗舞只是不开心的撅起嘴,“不管怎样,她能复活就是一个奇迹。”

炼药宫主回宫的消息不胫而走,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期盼见一眼死而复活的三宫主时,狂人却无比低调的入了关,只让自己的贴身随丛紫言小白小舞照顾自己的一切生活起居。

第三界,除了无休无止的打斗以争夺金字塔上生态位的排名,其余时间充满了乏味。而凡女赛狂人,她的传奇的一波三折的命运无非成了人们饭后闲聊的话题。除了这些找乐子的人以外,最关心狂人的人无非就是魔心别院的诸位了。

罂粟公主一听到狂人复活的消息大为震怒,几乎是震碎茶杯拍案而起,“这只打不死的蟑螂!她到底要怎样才肯死去?”

楚河笙站在罂粟的下方,怀揣双手,冷冷道:“不管她复活与否,公主别忘记了,你和神帝成亲在即,只要能顺利成亲,你便一跃而成高高在上的神后,要捏死她一个凡女简直易如反掌。而她,要见你一面却比登天还难。”

罂粟的嘴角努出一抹邪笑,殊地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布满忧愁:“千寒若要与我成亲,必然会恢复真身,到时候她法力恢复,只怕他会动用神算指……”

楚河笙不以为然道:“你拥有安陌雪的绝色容颜,他见了你自然不会怀疑。而赛狂人凭什么魅力让玄冥神帝动用神算指为她一算?更何况,就算玄冥神帝为赛狂人动用了神算指,你可别忘记了,安陌雪的魂魄牌已经不在天洲,神算指依然无法测出赛狂人的前世今生。”

罂粟的面色略微舒缓,“只要赛狂人记不得她自己,那么无人知道她是谁。我是有些多虑了。”

楚河笙蓦地匍匐在地,膜拜道:“恭贺玄冥神后千秋万世!”

罂粟十分喜欢,却故作微嗔道:“起来吧。小心被人看见可不好。”

炼药宫,赛狂人一袭白素,静静地垂立在水印壁之前。水印壁的画面,定格在长宫主的画像上。

狂人望着金药老的画像,那时候他可真是年轻,神情冷骏俱傲,眉眼透着清高,如此好看的亚父真是魅力无比。狂人不自禁的回忆起了亚父离开自己的那一幕,那个时候,亚父容颜苍老,背脊佝偻,十足的老态。

亚父将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狂人,还有他的智慧,他的容颜,以及他的荣耀统统都给了狂人。

狂人想哭,可是哭不出,只是默默的哀悼着:“亚父,你因狂人失去的东西,狂人一定舍命为你夺回。狂人定将重振炼药宫的荣耀,只求亚父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狂儿的武技能迅猛进阶,以有余力诛杀仇人。”念毕,狂人鞠躬三次,无比虔诚。

做完祭祀后,狂人便打坐于水印壁前,双手伸展,忽然一道疾风平地而起,十指射出湛蓝的光芒,狂人的手指在空中不断的旋转着,跳跃着,湛蓝的光芒愈来愈醇厚。当狂人练得累了,润洁的额心侵出细密的汗珠,那湛蓝的光芒,依然没有发生根本的质变。

狂人叹了口气,停止修炼,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武力值只是在蓝阶上变化?”狂人看过水印壁的记载,长宫主修为最高,技能已臻紫阶,二宫主在青阶之上,而三宫主狂人介于他们之间。“亚父将他的一生心血尽传于我,甚至他命之所系的药灵珠也灌入我的体内,照理说我应该具备紫阶的技能,怎么会偏偏低于亚父一阶呢?”

狂人望着金药老的画像发呆,一会又自忖道:“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技能的进阶,那我要想首刃仇家简直是痴人做梦。那安天心不知道得了什么机缘,竟然修的亚父的第十部药谱,她如今的技能修为,只怕不会低于亚父。我该怎样胜她?”

脑子里一时间困顿无措,干脆倒头小憩。偏偏这个时候紫言不怕死的在外面喊:“赛老大,你都一整天不喝水了,要不要来一杯柠檬茶?”

赛狂人才不要理会这几个废柴呢。莫说她一天不喝水,就是十年八年不喝水也不会影响新陈代谢更新的速度。

“老大?”小白小舞的声音。

“自从老大复活归来后,就把自己关在里面,老大不会是得了自闭症吧?”小白很担忧的说。

小舞道:“老大怎么说也是一介凡女,会生病也正常,哎,我看我们得给老大请个医生才行。”

狂人一阵狂晕。自闭症?亏他们几个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不喝。”狂人冲门外咆哮道。她要是再不出声这几个混蛋就该想出新的病名了,譬如:神经紊乱之类的。

“那……明天呢?”紫言拿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作风。

“不喝。”

“后天呢?”

“不喝。”

门外一阵该死的宁静。狂人觉得耳根干净了,忽然又听到门外一阵扑天抢地的鬼哭狼嚎声,“老大,你都三天没喝水了,这样下去会脱水丢命的。”

狂人无奈,十分无奈。她站起来走到门边,慵懒的打开门,几个人的身子因为重心不稳一骨禄滚进来。狂人操着手望着他们,“我不喝水,可不可以换杯红茶。”

几个人你瞪我我瞪你,憨憨的笑起来,一起点头:“可以,老大。”然而几个人却赖着不走,都傻愣愣的瞪着老大。

“有什么话快问吧?”狂人难得好耐性。

“老大,你怎么把自己关起来了?”

“这叫闭关修炼。”几个人又一阵面面相觑,“老大,你的功夫很厉害了!我们炼药宫现在的排名在隐人族,兽族之上,不是倒数第一了,老大,你没必要那么幸苦的。”

“难道你们希望我被魔心别院的人害死?”

几个人一致摇头,忽然听出了老大的弦外之音,脸色殊地都变得惨白惨白的。“老大是要挑战楚大魔头?”紫言吞了口水,只听到他的喉咙发出因紧张发出的咕噜声。

“不,是罂粟公主。”狂人镇静自若的等待着几个人发疯的反映。

紫言他们先是一怔,半晌后忽然发狂的抱住狂人的腿,“老大,你这是变相性自杀行为,我们绝不允许。”

狂人本就心灰意冷,这会又见他们如此灭自己威风,忽然生出一股悲恻,将紫言等人踢开,火冒的问:“凭什么认定我打不过她?”

紫言他们更是头痛万分,头痛赛老大连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没有。小白道:“这还用说,人家是陆州天师,你又曾经惨败她手上,老大……”瞄到老大布满冰霜的脸庞,小白怕怕的投其所好,“老大,咱们也不是怕她,咱们是君子风格,不跟她计较……”

小舞嘻嘻嘻的附和道:“就是,老大,她是厉害,不过靠的是神剑神兽,咱们虽然没有,不过不稀罕那玩意,她们要是赤手空拳的和咱们打,一定是咱们的手下败将。”

狂人气呼呼的瞪着小舞,该死的,他这分明是在暗示她没有神剑神兽就最好休战,不过,小舞倒是提醒她了。如今她单凭技能修炼,恐怕时日不多的情况下欲速则不达,倒不如听了狐狸的话,借助外力达成突飞猛进的效果。

望着赛老大阴晴不定的脸,几个人决定先观望观望老大对逆耳忠言的采纳情况,发现老大有舒缓之色,几个人重重的舒了口气。紫言道:“老大,魔心别院,咱们招不起,躲得起。你就忘了这段仇吧,这不老天有眼,让你又活着回来了吗?”在紫言看来,赛老大与罂粟为敌,纯粹是因为上次雨石的事情,他们怎么明白,狂人一生,肩上所抗的使命,便就是与罂粟做个你死我活的了结罢了。

狂人早已分了心,紫言的话丝毫未听进去,只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收回属于自己的神剑神兽,她想,有了它们,如虎添翼,复仇的希望便又高了一分。

只是,狂人也有顾虑,先不说自己毫无办法收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神剑神兽,就算真的收回,只要她使出归宗剑,若千寒便会知晓她的身份,届时,她和罂粟的生死决战只怕演变成她和若千寒的殊死缠斗,这对她,更是不利。只不过,她和罂粟的决斗,是必然,她绝不能输,至于若千寒,她和他,谁胜谁负她倒不那么关心结果了。

思及此,狂人还是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征服归宗剑和玄幻飞龙了。

第01章飞龙被困

第三界,石化公园。花草树木都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石雕,一颗苍老的银杏树上,蹲着一尊威武的石化飞龙。虽然已经石化禁锢,但是那飞龙周身是通体的雪白盈润,龙鳞赫赫醒目,龙翼展翅,龙口大开,龙眸盛怒,给人威风八面,纵横无比的威严感。

远远的,杵立着一道秀丽的身影,正脉脉含情的凝视着飞龙。不久前,她曾千方百计的想要占有这头飞龙,哪怕是拥有它身体的一部分她都心满意足,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痴迷的想要占有它,如今,她懂了。

它本就属于她,它是她走过千山万水的好搭档,是她穿过硝烟的好朋友,更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她的眼睛有些濡湿了,她最近似乎泪腺特别发达,动辄就有想哭的冲动。

她拭了泪,启动脚步慢慢的向飞龙走去。然而,草坪那边忽然钻出的几个人影,让心事重重的她忽然手足无措起来。

她不能被别人发现,可是她却因为思念太入迷以至于一时半会竟然忘记了隐蔽自己,这对有着特工经历的她来说,简直是最不应该犯下的错误。

“狂人,快趴下。”背后一道利索的身影扑过来,将狂人按在地上,他们的身影,便刚巧被面前的大石挡住了。

狂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紫言。“你怎么来了?”更叫她惊奇的是,小白小舞头顶着花草环,也冒冒失失的跟过来了。

“谁让你们跟踪我的?”狂人大怒,这几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跟踪她?“老大,我们跟踪你老半天了你都没发现,你说你这几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这不,我们不是不放心吗,追过来保护你。”小白边说边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人,正是罂粟公主和若千寒,连院尊大人也来了。

狂人虚眯凤眸,她是有些担心飞龙的处境了。那罂粟假意对飞龙余情未了,却暗地里对飞龙下毒,她是巴不得飞龙永远死掉,以折断狂人强有力的臂膀。

狂人想着想着就眼红起来,她绝对不能再让飞龙受罪了。

“小姐,听说石化的那头飞龙曾经是罂粟天师的坐骑,你别成天打算盘想占为己有,怪危险的。”小白劝慰狂人。

紫言也道:“听说这玄幻飞龙失性了,它甚至把自己的主人都摔下去了,所以罂粟公主很是伤心,无奈之下只好将它禁锢。”

小舞接茬过来,“可是我听说玄幻飞龙乃第一神兽,它能慢慢解开自己身上的禁锢,所以罂粟公主为了不让它祸害第三界,决定大公无私的处决它……”

狂人的眸子都快瞪出一团火来。好狡猾的安天心,她不能降服飞龙,竟然使诈毁灭飞龙。狂人远远的瞪着罂粟,她好想冲出去跟她奋力一博。她不怕死,就怕失败。

“飞龙失性,实在是令人悲伤。想当年飞龙无数次为我练功立业,倒如今我却要亲自送它归终,真正是难以释怀。”罂粟假惺惺伤离别,她身旁都是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听陆州天师的‘肺腑之言’,纷纷为她伤怀。

“天师宅心仁厚,令人动容。”院尊大人很会替人垒台阶。

这是若千寒倒是说了一句人话,“罂粟,你有办法替飞龙治病么?我不忍飞龙落得这等下场。”

罂粟无比感伤道:“千寒,我又何曾想如此对待飞龙?只是飞龙法力威猛,倘若失性,必然祸害无穷。我……只得忍痛割爱……”说着说着竟然悲恸而泣。那梨花带雨的脸上,是真真的悲恸难遏。

若千寒哀哀的叹了口气,他自认为自己很了解眼前这个人,她重情重义,若是她亲自做出这等决定,最难过伤心的人也一定是她自己。所以若千寒大爱的将罂粟圈进怀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我该怎么办?千寒?”罂粟低低的抽泣着,似乎因为心中悲恸难忍而整个身体也开始颤抖,愈发的叫人看了心中怜悯。

“我帮你……”若千寒淡淡道。

远处,赛狂人乍然听到这话脸色殊地惨白,若是神帝出手摧毁飞龙,那么飞龙在劫难逃。

赛狂人顾不得再多,突然挣脱紫言向罂粟走去。如果注定她和她之间除了生死决斗外还有许多小插曲,那么赛狂人一定全力奉陪,她绝不让她恣意伤害自己和她的东西。

“呵呵,屠龙啊,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错过呢?”

“老大……”紫言他们怅然的伸出手,却在空中捞了个空。狂人已经将自己放荡不堪的声音,和秀丽不失气场的身体,裸呈在罂粟等人的眼球下。

若千寒郁郁的眸子染上一抹惊喜,“原来你还没死?”

赛狂人走近他,两手插腰,十足的痞子气,道:“玄冥神帝的消息可真是不够灵通,第三界的小蚂蚁都知道我复活了。”

若千寒的脸色殊地黑下来,赛狂人永远有这个本事,牵扯他喜怒哀乐的本事。她是讽他堂堂神帝没有神算指吗?这该死的凡女。

罂粟的脸色尚维持着镇定自若,只是浅笑的望着狂人,不冷不热道:“赛狂人,那日我失手将你打死了,真是叫我痛心疾首多日。如今你复活了,我心中终能释怀。”

狂人心中暗骂,你巴不得我死上百次千次,又怎会是失手将我打死?你若是不失手,只怕我当场就魂飞烟灭,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了。哼,幸亏我体内有亚父药灵珠护体,要不然早被你薨得一点烟灰不剩。

留意到若千寒的嘴角绽放的那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意,罂粟的心霍地如坠冰窟。若千寒对赛狂人,为什么就那么宽容,任凭她对他放肆,任凭她对他无礼,他都能一笑置之。

狂人心中虽恼恨这假仁假义的罂粟,却不得不伪装出自己的大度:“天师若是对此事耿耿于怀的话,我不防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狂人斜了一眼罂粟,她看到她眼底染上的怒意。

“说。”罂粟笑咪咪道。没人留意到她温柔的声音里面积蓄了多少杀气。

院尊怒斥赛狂人,“三宫主,不可对天师无礼。”

狂人白了院尊一眼,“院尊大人,当日天师不念我凡女之躯出手让我命丧黄泉,这等耻辱院尊大人认为我该将如何处置?是懦弱的任凭欺凌,还是该挺起胸膛与她快意恩仇?”

若千寒俊眉微微蹙起,这丫头言语之间始终记恨那日他们无情对她的事情,只怕她嫉恨的不单单是失手将她打死的罂粟,更是嫉恨他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不知为何,若千寒想到这些心里竟然烦躁起来。

“赛狂人,你要报仇,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认为时机合适,随时可以向我等宣战。”若千寒道。

狂人傲慢的抬起头望着他,他青丝飞舞,额际宝石濯濯清亮,一张脸庞美得无法形容,狂人觉得这是一张怎么看都看不厌倦的脸。无论这是第几次相遇,惊鸿一瞥,是狂人每次见到他的最深印象。

狂人是嫉恨他的,恨他出尔反尔,夺走她的红雨母石,置她性命于不顾,狂人无法相信,这就是曾经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若千寒;除了嫉恨,狂人又觉得自己亏欠他,若不是她,他怎会落得身首分离的悲惨下场。

若千寒,我两恩断意绝,我不恨你欺我,也请你别怨我负你,狂人在心里想道。

“宣战?”狂人冷笑道,“我不是一早都把宣战书送给你二人了吗?我是不自量力,但是为了我炼药宫的荣耀,这决斗迟早是要来得,不过得感谢玄冥神帝,大慈大悲,将决战的主动权交给我来掌握。那我就领下了,他日还请二位赏脸赴战。”

罂粟气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院尊也觉得狂人张狂无礼,亵渎神帝,是以对狂人严加斥责道:“三宫主,神帝威严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

若千寒嫣然一笑,“无妨,我等着你的挑战。”

狂人转头意味深长的问罂粟,“那么天师也一定会赏脸赐教了?”

罂粟笑道:“三宫主言重了,三宫主的挑战,是我的无上荣幸。”

狂人得了便宜,心里欢喜,只是担忧飞龙,又转了话题道:“只可惜,天师拥有这天洲第一神兽,而我却没有一把像样的武器。”

“噢,你想要什么武器?”若千寒道,若是能尝了她一个心愿,减轻他对她犯下的罪孽,他愿意一试。

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对赛狂人太过优厚了。换了别人,他早已漠然视之。

狂人指着幻龙道:“不知道这玄幻飞龙的利齿,能不能作一把所向无敌的匕首!”

所有人的脸色都殊地一沉,院尊呵斥道:“赛狂人,你在亵渎神物。”

狂人厚颜无耻道:“你们不是决定好销毁飞龙了吗?我这叫废物的重新利用。”

若千寒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赛狂人,别让无知葬送了你的前程。”

“前程?”狂人呐呐,她还有前程可言吗?她没有亲人,为谁争取荣耀?她不过是为复仇而活着的一具木偶而已。何来前程可言?

狂人接着冲若千寒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小气!”

若千寒气的将头扭到一边,这时院尊审时夺势道:“玄冥神帝,这炼药宫三宫主实在是放肆,多次冒犯神帝,不知神帝可愿罚她?”

狂人恶狠狠的瞪着院尊大人,该死的老头,老是和她作对,等她有天飞黄腾达了,一定将他拉下马。

听了院尊的提议,若千寒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狂人。狂人绝色的凤眸里填满惊恐,她在担心自己被神帝惩罚,不能在他和罂粟大婚之前完成进阶完成复仇,那她就亏大发了。

偏偏若千寒很乐意看见狂人受惊的样子,于是他很邪恶的采纳了院尊的提议,“既然你无知的想打飞龙的主意,我就罚你,从明天起,天天给石化公园的花草浇水。我给你七天时间,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从飞龙口里拔出利齿。”

狂人一怔,她不会是时来运转了吧?老天,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飞龙在一起了。

可是狂人不敢太暴露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崛起嘴巴不满的唠叨:“浇水就浇水,又不会死人。”

罂粟却抗议起来,“千寒,这飞龙失性,我担心再不处置它会酿成大祸……”

千寒举手制止道:“别担心,飞龙被你禁锢,我看它一时半会也苏醒不过来。我们曾欠她一个人情,不如借此机会偿还她。”

罂粟只得殃殃住口。

狂人嘘了口气,好险,幻龙至少暂时无忧了。

第02章狂人偷剑

说起狂人这个极品懒虫,自从领罚后,便一心一意的打理着石化公园。她的三个跟屁虫很是不解。

“赛老大除草浇水样样亲历亲为,不正常。”小白口里衔着一根野草,蹲在石化公园的边上,对同样蹲着抽烟的紫言道。

紫言一脸深沉的样子,一张俊脸因费力思考问题而蹙成一条苦瓜。小白看了紫言那张苦瓜脸啧啧啧叹息不停:“别思考了,这个问题以你的智商来说是太高深了些。”

小舞听见小白调侃紫言的话忍不住笑呵呵起来。紫言白了小白一眼,“就你聪明,那你告诉我老大为什么一反常态,如此任劳任怨的打理石化公园?要是换了从前,老大一定是自己翘个二郎腿,高高的坐在树娅上乘凉去,而干粗活重活笨活的人,是我们才对。”

赛狂人远远的听见三个人的议论,不禁眉头拧起,这三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由着他们猜疑下去,只怕叫有心之人听了去,到时候狂人的计划岂不功亏一溃。

“你们三个,给我过来。”狂人将扫帚远远的抛过来,扫帚不偏不倚刚好扫过三个人的脑袋然后醒目的落到三个人眼皮下。

几个人心里那个悔啊,肠子都悔青了。紫言懊恼的抓头挠腮,小白也悔不当初一个劲抱怨道:“所以说啊,好奇害死猫。”

小舞道“我都说嘛,赛老大骨子里那根彻头彻尾的懒筋是与生俱来的,只有你们两个猪头才会相信她会变得勤劳,我告诉你,赛老大身上就没有我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任何一样。”

不管怎样,在赛狂人的恶劣眼光下,几个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扫帚,大而化之的扫地。而狂人却躺在玄幻飞龙的背脊上,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紫言已经扫到飞龙的下面,探头拭汗,却看见老大瞪着惑世的美瞳定定的望着飞龙的眼,赛老大的美瞳从来都是戾气熏天,这会却变得如此祥和,温柔,赛老大的气质也一下子从霸道非凡转为柔情似水的小女子。

好美!

小白小舞也趁了过来,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赛老大别样的韵致。

“老大一定在想怎么将飞龙占为己有?”小白扁扁嘴,他对老大的强盗作风很是不敢苟同,“若是飞龙的主人是狂人打得赢的,我倒无话可说;可是飞龙是人家罂粟公主的,你们说赛老大好几回都差点死在人家手上,怎么还不知悔改呢?还异想天开的想霸占人家的神兽,她这分明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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