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严灭因为安陵松不按牌理出牌稍稍疑顿的瞬间,她的拂柳突然弹击而出,柔软的剑身化成灵蛇,在黑暗中无声地取向严灭的心口,就像是一条蛰伏冷血动物猛然咬向它的猎物一般。
这一剑轻如飘羽,几乎让人毫无所觉,可是却在接近心口的瞬间如雷霆万钧之势强压过来,周围空气缩压,风在这一刻好像都团绕在了这一剑之上。
“蛇”的毒牙已经碰上严灭的衣襟,可他看起来似乎并不着急,竟是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抬起了手,就在“蛇”牙当穿透衣服,刺入他的皮肤的瞬间,他以两指夹住了那软软的尖儿。
一刺不入,安陵松几乎没有犹豫,纵身跃起,如同黑暗中惊起的夜燕,轻盈而凌厉地抽剑,卷剑,整个身体如同在空中打旋飞起的叶子,一下子绕到了严灭的身后,拂柳被扭成了一个圈儿,双刃立起,严灭如是不想伤到手,只得松开,此时轻轻地“咦”了一声,似乎十分惊讶于安陵松的实力。
而安陵松这时却心关稍稍安下,在这人一把抓住她的剑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以为这又是一个斩博栖,可是当他不得不松开拂柳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这人速度虽快,但内力似乎不足,有一种时有时无的感觉。
“斩博栖说你不好对付,看来确实是,不止脑袋好使,身手也不错,殳无刃的眼光不错,呵……他们父子的眼光都不错。”一声轻笑,带着万般的嘲讽,可是安陵松却觉得这嘲讽之中隐约还有些别的什么。
就在她去想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原本明明内力空虚的人突然震开四周的空气,一瞬间狂风大作,这里原本摆的椅子被强大的内力突然震得四分五裂,随着狂风烈的风卷到了半空中,她听到那人暗哑的声音说道:“所以,你和居灵溪那女人一样都该死。”
居灵溪?名字好熟悉?
安陵松微愣,但却无暇细想,在强大的内力震开的气团扑向好时,她只能飞快后退,可是对方却像是一辆突然加满了油开足了马力的悍马车一般,朝着自己不要命地碾压过来。
有时候打架这玩意,不一定得非实力,弱的怕强的,强的怕不要命的,安陵松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不要命的。
不再恋战,她转身就跑,没有必要跟一个不要命的变态拼命去。
可是对方却像是一条疯狗咬住了一块肉,一副死都不放口的架式,一路紧追不舍,安陵松甚至看到他白色的密篱上已经沾了血,那分明是他自己吐的血,自己都吐血了还要追着她不放,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执念啊?
一想起仇恨,安陵松的突然一顿。
居灵溪!她想起来了,那是殳无刃的母亲,这个男人如此恨的竟然是殳无刃的母亲?为毛?
紧急之中,也来不及细想,安陵松脚下点过半山腰的树梢,提气而起,她刚离开那棵树,整片树叶便被凌厉霸道的真气扫荡一空,光秃秃地只有树干立在了那里。
她回头看一眼,咂咂舌,心想,还是赶紧跑吧,这种不要命的人打起来真的太浪费体力了。
“大叔,你再追我下去,你血就吐干了,还是歇歇吧。”
她在前面一边跑一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