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无刃轻轻地笑了:“不重要啊,反正都要死了,知道多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不是?”
他那只一掌捏碎了拐杖,在阳光阳森白透明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朝着金针婆婆的肩膀压去,这时郑芳盈突然出手,她指如冷花,看似轻妙,却是如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殳无刃的背后袭去。
安陵松拂柳出鞘,灵蛇探舌,直接以剑尖挑向郑芳盈的手腕,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若是挑中,郑芳盈这只手便算是废了。
但安陵松还没想下手那么狠,她只是逼着郑芳盈退下:“哟,怎么几位武林名宿都这么喜欢从背后偷袭人呢?难道是因为你们是女人的特权?”
她仿佛开玩笑的一句话,轻飘飘地就把在场所有自诩武林正义的英雄们有个那块遮羞布给揭开:“怎么?各位要不要一起啊?反正今天本来不就没有什么魔教,有的只是一个身怀宝藏,没爹没娘可怜小孩儿?”
这时,有的人脸别开了脸,有的人则一副理直气壮地依然手握兵器站在那里,还有人试图以语言美化他们的企图,但安陵松都没有时间去管他们,安陵松只是以剑指郑芳盈,看着她,歪头一脸疑惑:“郑宫主是想知道你徒弟的下落,还是想为别人的事背锅呢?”
郑芳盈鼻翼下的法令纹突然加深,她嘴唇上的纹路都抿得平滑了,殳无刃刚刚出手的实力让所有人内心既震撼又贪婪,震撼于他的实力,不敢硬碰硬,贪婪于他肯定是从他父亲留下的东西中学到上层的武学。
若不是因为这是在自己的地方,郑芳盈可能也不会轻易动手,而这时,她刚好有理由观察,虽然看似对这丫头退避,但也可以当是给剑神一个面子。
她往萧凉秋的方向看了过去,此时萧凉秋站了起来,没动。
但,剑神本就是一把剑,他不动,却不代表威胁不在。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动,他们甚至开始有些畏怯,殳无刃的那一掌化粉的内功让他们惊惧,连败两大出世高手的剑神让他们惧意更加深刻,就连剑神的徒弟刚刚表现出的那一剑,也比他们江湖上不少开门立剑的所谓高手要不知道高出多少。
安陵松很满意这些人的配合,她人站在圆石边缘,看着下面的这些人,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众生各异,但却难得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脸上竟有着有志一同的嘴脸。
贪婪而又怯懦。
自以为是,却又无能为力。
她的眼睛在某一点上定住,那里归远丰的目光深而恶毒,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冲他得意的一笑,这一抹得意里似乎蕴藏着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安陵松微微皱了下眉头,强压下那股不好的预感。
为了表达诚意,她把剑收了回来,甚至还朝郑芳盈拱手致歉:“刚才多有得罪,郑宫主。”
郑芳盈冷哼一声,别开眼,不理会她,她也没在意,而是朝着殳无刃勾了勾手指。
她站在抬在,在下面的人眼前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勾搭一只小狗,有的人心里还冷笑,以安世侯如今的身份,再加上刚刚表现出来的那绝对实力,这世上恐怕除了皇帝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