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了挤眼睛,众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再仔细看去,没有错,高一等指向的就是那具尸首,别无他物。
这,怎会如此?
难不成这人还是自杀?
可是取其性命的是背上直插进去的匕首啊。
有人会这么自杀?
虽然细想之下,倒也不是没有这般操作的空间,但众人仍然觉得有些荒唐,觉得高一等是在戏耍他们。
“诸位好像有很大的意见呐。”不过高一等很显然没有任何要改变说辞的想法,轻飘飘地吐槽道。
他的语气根本没有展露任何的重视,仿佛众人的想法无关紧要,这让众人胸中都涌现些许不适。
相比较而言,聂定、董笑、丁温尔等人更是意外惊讶,他们着实没想到高一等会当众说出这种结论。
因为他们就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尤其是占据主导地位的聂定更是惊诧莫名,眼盯着那具尚有着余温的尸体默然不语,心中极是震撼。
凶手就是受害者自己。
这种推论着实是大胆。
不过不得不说,也并不能完全排除掉这种可能性。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
若单单只是想要破坏这场诗会,大闹一番即可,没必要献出自己的生命。
若是想着陷害某人,似乎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倾向,可能性微乎其微,细究的话,甚至根本就站不住脚。
至于其他的可能,引起轰动、注意什么的,也只是存在可能性,并没有可以支撑的证据,就在聂定和高一等说笑之时,仵作已经做了简单的查验,死者确是因背上匕首殒命,身上也只是一些简单的个人物品,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还请尊下进一步为我等解惑,凶手为何是受害者自己呢?我等愚钝,实在想不通。”聂定恭敬的请求也代表众人所想。
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高一等的身上。
“这还用想吗?就是自杀啊,你们看一看匕首插进尸体的角度,在死者盘坐那等高度之下,除了自己握着匕首刺自己,旁人应该很难做到吧?”高一等微微挑眉,对众人进行了反问。
众人再次看去,终于注意到死者背上匕首的倾斜角度似乎有些异样,如果按照当时死者的坐姿,确实如高一等所言,旁人很难做到,需要一定程度地矮下身子或是特定的动作才能做到。
而若是如此,凶手的动作就必然极其醒目,吸引到旁人的目光和更多的注意,会留下更深的印象。
然而,在众人的回忆之中,却并没有什么人符合这个条件。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死者两旁的人也都被证实当时在与人把酒言欢,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更是不能做出杀人之举。
所以说,在现有的情况下,已经排除了除开自杀以外的情况,当然,前提是所有人都没有说谎。
毋庸置疑,高一等的论断在这一个“简单”的辩解之下有了更多的可能性,聂定几人细想之下,内心的坚持已然有所松动,并且朝着高一等的论断靠拢。
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可不像聂定他们熟知现有的情况,一时间都是议论纷纷起来,皆是对高一等的质疑。
这些杂乱之语被高一等听在耳里,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脸上还渐渐显露出明显的轻蔑,似乎将在场诸人都视为了愚昧无比的乌合之众。
此等神情自然也被众人看在眼里,一些不堪侮辱的人当即出声呵斥:“阁下是否太过狂妄了些,我等虽不擅长查案追凶,但也都不是好糊弄之辈,更不是可以容忍别人轻视侮辱的懦弱之人,哪怕你有着多么大的官职,也没有这个资格!”
话音一落,便响起了许多应和之声。
不得不说,当真是酣畅淋漓,痛快至极。
这番话着实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眼见高一等就要成为众矢之的,聂定倒是率先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