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这样,柳伯和杜笙倒也只会是意外和疑惑而已。
但,出现更加让他们想不到的事情。
于是……
意外和疑惑,也就升级成了惊讶。
他们更是不解。
同时也觉诧异,乃至荒唐。
让他们如此的,便是武凌空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她忽然双手一摊,两唇一张,吐出的便是钟明刚才的说辞:“我输了。”
是的,正是“我输了”。
棋局刚开始,她未动一子就这么认输了。
“女娃子,你是在开玩笑吧?有这么认输的吗?还是说你俩存心想要戏耍我们两个老头子?”柳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并不是,我是认真的。”武凌空抿了抿唇,却是摇头否认,而后看向钟明,微弯的双眼带着明显的笑意,她继续开口,朝钟明问道:“明郎,你觉得我是故意的吗?又会不会因此而生气呢?”
她的语气稍显轻佻,给人一种她没有说实话的感觉。
钟明闻此,嘴角微微翘起,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我不觉你是故意的,也绝对没有任何的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一招制敌,不战而屈人之兵,无论是谁都是极致向往的,我现在遇到了,开心还来不及呢,纵然它真是娘子你故意送来。”
“这便好,我可不想见到你生我气的样子。”武凌空微微一笑道。
“你俩……”眼见钟明和武凌空这般对话,柳伯和杜笙看了看对方,同时苦笑了笑,想来都是颇觉无语。
“罢了罢了,你俩想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吧,我们两个老头子就溜到一旁,不打扰你们。”杜笙如此说着,已是与柳伯同步站起,瞧着这等架势,是真的不想在待在钟明和武凌空两人旁边了。
“柳伯你们不看我和娘子下棋了?有许多地方可还要您二老请教呢。”钟明当即仰头挽留道。
“请教?该是我们向你们两人请教吧?这等诡奇的招数,我们可是目瞪口呆呢。”柳伯呵呵一笑道。
“二位留下看着也好,可以多些乐子。”武凌空亦是开口,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在挽留。
“我就知道,我二人只是你两人的消遣。”柳伯鼻子出气,气哼哼地说。
当然,即便语气稍怒,但他脸上并未表现出真正的不快,反而嘴角处还有稍许笑意。
“走,老杜,我们不与这俩娃娃置气,到一旁喝酒去,咱们可有十几年不曾碰杯而饮了。”搂着杜笙的肩膀,柳伯颇显感慨地说道。
“早就戒了,不喝酒。话说老柳你还真是个酒鬼,上一世怕不是被酒淹死的,这一世直拿酒当饭吃。”柳伯的邀请被杜笙断然拒绝,也对他嗜酒的习性调侃了下。
“嘿嘿,我倒是想拿酒当饭吃。”柳伯以之为乐,顿了顿,又稍显不快地斥声道:“你酒戒了?这怎么可能?想当年你可比我还要好酒,怎么可能轻易戒掉?!定是你不想与我饮酒的托辞!走!今日你喝,皆大欢喜,不喝,也要喝,断不能饶了你。”
“我说了,戒了,现在沾酒即醉,你怎么就不信呢?”杜笙无奈地表示。
“你这老小子嘴里每一句实话,我不信你,喝一坛就见了真章,我看你还怎么狡辩!”柳伯仍是不信,逼迫道。
“一坛子?!老柳啊老柳,你这是想要我的老命啊!你这是谋财害命!”杜笙说话哆哆嗦嗦起来,听着竟是怕了。
“害命就害命,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柳伯不以为意,悠然一笑道。
顿了顿,搂着杜笙的力道更大了些,接着纠正道:“不过你可不要污人清白,我可不会图财,更何况你也没什么大财。”
“好了,好了,知道你老柳视钱财如粪土,你清高,你了不起,在下钦佩至极。”杜笙哭笑不得,舔了舔唇,话语一转仍旧坚持道:“不过这酒我是真的不能喝,老柳你就饶了我吧。”
“念在你这么可怜……”柳伯闻此,语气稍缓地开口,看着竟似被说动了。
这让杜笙喜上眉梢。
然而还不待他欢喜一瞬,就听柳伯忽然话语一转:“那就让我往死了灌你吧。”
“老柳你……让我怎么说你?”杜笙顿显无奈,一张脸那叫一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