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这番试探,武凌空显然是察觉了的,但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气。
这是钟明没想到的。
若说她对自己是特殊的,其实也不尽然。
前世,他也曾与之对弈,不单单是象棋,但只要他有丝毫的谦让之意,武凌空便会察觉,进而拂袖离去。
因此,钟明此后所有对局都是竭尽全力,这反倒让武凌空欢喜,即便有时连输几局也未有翻脸。
只可惜,其他人就没有如钟明一般改正的机会。
这次试探并没有给钟明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自己本身也没有多大期待,本就是一时兴起的念头。
不过,让钟明心感忐忑的是武凌空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神。
这让他有一种她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的感觉。
如果不是前世就遭遇过这种状况,他还真有些怵。
当然,他要做出在这等眼神下慌张而又强自镇定的模样,不可遗漏半分。
“你学我。”在钟明于心中这般心念电转之时,武凌空瞧见钟明如她一般的走子,嘴角微微弯起,轻轻开口。
“娘子,不允许如此吗?”钟明表情尽显无辜地反问。
“自然没有禁止的规矩。”武凌空眉毛微挑,如实答道。
“既然不禁止,那就是可以做了。”钟明笑道。
“可以做,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第几步。”武凌空双眼微微眯起,似乎是来了兴致。
“当然是撑到最后的胜利了,我等你将我的军。”钟明很有信心地讲道。
“再跳马。”武凌空没有再与钟明闲扯,在棋盘之上继续攻伐了起来,直取钟明阵地。
“再跳马。”钟明重复着武凌空所言,手下也重复了武凌空的动作。
……
“哎哟!哎哟!”就在钟明和武凌空再组镜像棋局之时,一边怨杜笙不够义气不与自己喝酒,一边咕咚咕咚喝酒的柳伯忽然哀痛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老柳,哪里不舒服?”杜笙连忙扶着柳伯的手臂,关心问道。
“我……我……”柳伯面露痛楚,竟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老柳忍着,我这就送你去就医。”眼见柳伯如此,杜笙自然是担心无比,说着的同时,已是出手使力想要架起柳伯。
“莫动,莫动,越动我越疼!”柳伯严词拒绝。
“好,我不动。”杜笙当即松手,没有任何停留,就说要去喊郎中来此。
不过他还未有所动作,就被柳伯有力的手拉住。
道了声“不需要郎中”之后,柳伯又拎起酒坛埋头喝了一大口,说来也怪,脸上的痛苦之色缓和了几分。
见到这种情况,杜笙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些许。
“你到底哪里痛?可是有什么隐疾?”不过他仍然没有完全放松,关心地追问道。
“哪里有什么隐疾?我只不过……只不过……”柳伯断然否认自己身患有疾,说到最后,却是结结巴巴起来,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只不过什么?快些说啊,跟老杜我还有什么顾忌的?!”杜笙那叫一个急啊。
“人……人有三急。”柳伯稍稍低头,终是断断续续说出了这五个字。
“人有三急?”杜笙一时茫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看此时稍显局促的老柳,已是确定了十分,又不由哭笑不得。
“尿急,还是……”瞧着柳伯,杜笙进一步地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