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觉得这兽眼神不好,果然堂溪燿的笑意又退了下去,升起一阵阴霾。
梼杌抬起大掌,直接把花插进了她的发髻里,它闻到宴瑟的气味,觉得这也是主人。上次刚醒,都没闻出来。
宴瑟一愣,什么鬼?这兽不仅眼睛不好,脑子也不好使。
开着正红的牡丹和一身火红的衣裙煞是相托,她脸色虽差了点,但好在这些日养回来些,人面牡丹映衬下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尽管这兽向她示好,但她也无要改掉揍它一顿的想法。
堂溪燿看向这个没眼色的,梼杌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觉得自己做对了事,一脸的得意,就要拿头去蹭宴瑟,这个看起来更好相处些。
宴瑟没兴趣理会它,冷淡地避开。
“蠢货,过来!”
梼杌正要去接受嘉奖,结果被骂,一脸的茫然。
它在别人面前极尽威风,但在堂溪燿跟前只剩乖巧,不仅仅是恐惧,更是跟了许多年的依赖。
“它这么笨,看来随你。”
宴瑟永远不忘看戏,毁了她的花,还不让她骂几句了。
堂溪燿给她一个威慑的眼神,动动手指,就让那花在她头上炸开,嘭地一声紧跟着扑散而来的花瓣,差点吓破她的心脏。
暴躁又易怒的小气鬼!
她吐掉喷进嘴里的花,转身就要走。
“你如今想住哪儿?”堂溪燿的声。
他这话问得是梼杌,但她心底却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梼杌此处蹦跶后,停在她的房门口,那颗头都伸不进去门里,半晌就探进去一只大鼻子。
宴瑟觉得场面骇人,又气愤又好笑,不,她很快就要挪地方,笑不出来。
这个院子是整座宅子最宽阔的,坐北朝南,光线最好,时不时还有穿堂风吹过,一阵凉爽。
好家伙,一来就毁了她的花,还占了她的窝!
但,这门它都进不去,何谈去住,宴瑟心中还有一丝期盼。
梼杌差点被房屋套住脖子,屋檐上的瓦片刷刷往下掉,沙石俱下。
嘭!
一座房屋刹那间倒塌。
宴瑟欲哭无泪,这大家伙眼看门进不去,竟跳上了屋顶!这脆弱的屋顶哪里经得住它的摧残,一时间她也不用回了,谁都别想住。
堂溪燿全程一个字都不讲,静静看着自己的宠物捣毁一切。
梼杌一到堂溪燿面前就傻头傻脑,又砰地从废墟里蹦出来,去了其他地方找住处。
他看够了,勾起一个讽刺的笑,从长廊就要走。
“堂溪燿!你给我站住!”
宴瑟咬牙切齿地叫住他,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求他留下。
他的脚步决绝,手掌里捏了刚才炸碎的花,心中郁结几乎消散,留下一片清净。
她追过去:“我没地方住了,要么放我离开,要么重新给我个院子。”
“离开?你试试。”堂溪燿丝毫没有要放慢脚步的一丝,略显轻快了些,看到她不高兴,他却觉得十分有趣。
她头上余了些花瓣,这么一跑,迎着风,一朵鲜红碎瓣洋洋洒洒落在他的肩上,蓝红交映,最是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