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声住在城南,一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亲自带人来请。
宴瑟喜欢和这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相处,况且,这城中的形势还是他最熟悉。
她依旧带着帷帽,旁人问起,只说脸上起了疹子。
被关在牢里许久,她越发的喜欢晒太阳的感觉,但她记得鼠千役不敢见天日,应该还在哪片林子里躲着。
鼠千役是不敢在堂溪燿面前多待的,凭堂溪燿喜怒无常的习性,很可能一高兴或是一生气,就赏他去死。
毕竟,镇魂珠交给他来温养,只是比别人方便了点。
真正重要的,还是那方神器。
宴瑟想到这里,觉察出一丝不妙的气息来。
那栋宅子好像是那个小废物王爷的,不在霜城内,就是说把那东西取来根本不需从霜城经过。
容项径直跟着她到了翠生家里,还是习惯性摆谱,宴瑟让翠生不用理他,差点把他气个半死。
“城郊大都是良田,林子共有三处,都聚在东边。”江流声分析了地形。
“我们上次去的,就是东边,这么说他还没离开。”宴瑟疑惑道。
那片林子是虚化的,可能是借了镇神珠的力量。
成铭密在这种事上,比她经验丰富地多,“不一定,我去了你说的那地方,瘴气都散了。”
他又思考了阵:“还是深入腹地,来得妥当。”
宴瑟眉头一蹙:“可是你能保证全身而退吗?”
她怕堂溪燿那恐怖的实力。
狗导总是让她放宽心,当初那盏生摄灯,不是她拿去复活堂溪燿,也会有别人,情况会比如今更糟糕。
堂溪燿回来,是必然的。
“你不信师兄我啊?”成铭密得意地笑笑:“在这老鼠频出的地方,我还不信捉不住那鼠妖手底下的小妖。”
宴瑟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城内的情况糟地不能再糟糕。
再抓不到鼠千役,恐怕周围几城也会有危机。
深夜,成铭密吃了丹药,遮了气息,穿了这户人家的衣裳,躺在炕上,咳了几声。
这一户,家中老小都染了病,就剩家里一个大儿身体还算康健。
这些鼠妖有个特点,喜欢挑一家人祸害,直到一个不留,再挑下一家,可恨之极。
门栓上传来动静,成铭密激动地攥了攥手,时机快到了。
他依旧是盖着被子,合着眼,装作熟睡。
这种鼠辈,逃窜的手段最多,只要它敢进来,成铭密就有把握捉住它。
丝丝——
门开了条小缝,月光自门缝里倾洒进屋里的土地上,成铭密眯了只眼,眸里也进了点光。
竟然不是以鼠的形态来偷食阳寿,他都有些惊诧。
但很快,他就用剑抵住了那扇门。
一个黑影被他截断在屋内,成铭密抽了张符纸,正要将这小妖定住,却见这黑影在触到符纸的一瞬,化作空气消失了。
真狡猾!是背后的鼠妖派了个分身过来。
但能使分身,那只妖应该也在不远处。
成铭密祭出一张通讯符,提醒师妹小心那鼠类。
她这头,其他三个弟子已经哈欠连天,他们刚入门不久,并不能做到不需睡觉来补充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