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伤她,她可以用这个理由让自己内心过地舒服点,但雪咬兽只是赶所有人走,并没有伤谁的性命。
人家也是在正当防卫,谁愿意为一个陌生人动不动戳自己眼珠子一下。
该死的道德感!
她还不打算走。
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响起:“我……我刚才说能跟你置换条件,所以——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雪咬兽只觉得她虚伪,自己的脖颈还扼在这个男娃娃的手里,如今说话地位本就不对等。
“让他先放开我!”它的眼睛每捅伤一次,便会痛整整三日,这修藏锋会下三日大雪,无人能进。
“司马仙友,谢谢你!”
宴瑟朝他招招手,讪讪地笑着,这种用完别人就丢的行为,她越发觉得自己可恨了!
堂溪燿见惯她这副样子,也没意外,随意就把手里的小东西放了。
她主动站得远了些:“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了吗?”
雪咬兽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眼珠上的痛楚让它无暇顾及其他,张口就要喷没这座山峰。
宴瑟咬破手指,破空来到雪咬兽眼前,将带有神力的血滴入它的伤口。她看清了雪咬兽面部剑伤错落,甚至还有人用毒,毒脓未消,一并存留于脸上的痕迹。
她轻轻地讲:“我帮你治伤。”
雪咬兽罕见地没有再发怒,它的伤口有股暖意汇入,这力量进入了它的经络,长存于它体内的毒气削减了点。
也就只有一点。
积年累月的伤害,不可能在一瞬烟消云散。
她也没管对方同不同意:“以后,我还会过来。”
堂溪燿等在峰口,他本想自行离去,不与她在这里耗费时间。但他就是想看到她,发疯似地想她,尽管她就在身侧。
雪咬兽这才开口:“小娃娃,泣血草带不出修藏锋。”
宴瑟惊讶:“啊?”
雪咬兽看似不情愿地继续讲:“在这里随便找个洞穴吧,没人会打扰你。”
说罢,甩了甩自己长长的尾巴,扫起一阵飞雪。
看来,道德感还有点用。宴瑟承认自己是个庸俗的人。
她不好意思地去找司马覃,刚才对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虽然他的态度很欠扁,但毕竟有恩。
“司马仙友,我还要留一会儿,你若有急事,可先走一步。我回去后找你道谢。”
对方冷冰冰地:“我不急。”
堂溪燿觉得她精明又愚蠢,跟一只兽讲什么废话。
修藏锋的洞穴不多,他们找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寻到一处能进去的,大多都被厚雪封死了。
洞穴里别无他物,只有一张寒冰制成的床,有助于凝聚灵气。
宴瑟想,她总不能让别的门派来的友人一直站着,便盛情邀请他坐在冰床的一角。
堂溪燿看了眼那巴掌大的位置,“不必。”
“那我就不管你了。”她睁起一只眼偷笑,这个仙友虽然看起来冷淡,竟是个热心肠。
以后,她绝对不在心底说他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