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进宫,是遵从太后懿旨吗?”她露出欣喜的样子,不给雪昼反驳的机会,“奴婢给您领路。”
雪昼只想安安静静,谁曾想遇见这人。
寿康宫她万万不能去,打碎太后菩提子时老太婆要吃人的样子历历在目,她不想陪这样的老妖精说话,就让她孤独终老吧。
可事情总是由不得她。
嬷嬷笑里藏刀几句话将她推上孝顺恭敬的高座,仿佛她要是不去就是藐视太后,藐视皇家,背叛西川……
高帽子一顶顶的戴上来,压的她不得不去。
希望云谏早点下朝来救她!
雪昼暗自祈祷。
嬷嬷将采了一清晨的露水倒进太后的洗脸盆时,她已经在太后脚边跪了有一会儿了。
若不是见过老太太的凶狠,雪昼甚至怀疑她瞎!
说好是陪说说话,可视她为空气这事,有点过了吧。
她在地上摆动身体,漆黑的眼珠乱转,开始想云谏要是再不来,估计就要救太后了。
她随时准备变成刺猬,将这个用露水洗脸的老太太脸扎花。
“起来吧!呦,瞧哀家这记性,竟然都忘了清安在了。快赐座!”
太后轻轻说,嘴上叽叽喳喳,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雪昼扶着酸麻的腿站起,骂了第一百零一遍慕家人的母亲。
赐的坐也不是正经椅子,只是个圆圆的小凳,圆面还没有她屁股大。
雪昼如坐针毡,又被冷落,太后再说话时,头都梳了一半了。
原来真的有平白无故的恶意。
雪昼与她相看两相厌,将那些阴阳怪气的话都左耳进右耳出,她一心揣测最后没看的的院子里随月生在的可能性。
直到嬷嬷来她身边推她,才从恍惚中回神。
“太后跟您说话呢!”
雪昼眨眼,“恩!太后圣明。”
寒雨教她,不管遇到什么夸圣明就对了。
太后突然黑了脸,不看镜子转过身,神情复杂的看着雪昼。“你的意思是哀家说的是真的?”
雪昼啥都没听,但寒雨教她不知道就赞同!
她说是。
太后忽的叹了口气,神情没有之前的尖锐,面容都柔和了些,甚至充满了同情?
雪昼以为自己看错了,谁知太后接着道:“也别说哀家小气,将那棵千年人参赐给国师夫人。让她带回去给云大人补补身体。”
她拿到人参的时候还是蒙的,本以为不挨打就不错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她刚才到底错过了什么。
太后见她感激的愣住,突然觉得那张脸不是那么讨人厌,自顾自念叨:“身体这回事补一补就好了,都说东陵民风开放,希望你能恪守妇道耐住寂寞,体谅国师体弱……”
雪昼???
她摸摸还有些酸软感觉的腰。
国师体弱??
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