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绝望的闭眼,手摸上腰已经准备和那一群人拼命。
可预料中的破碎声并没有响起,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纤细的手托住了那片瓦。
“嘘!”手的主人还穿着太监服,细白的脸上没有太多神色,细长的眼在地上的人群中一扫,踮着脚尖身姿轻盈的飘落在雪昼身边。
是栖梧。
雪昼只觉得浑身汗毛都因为恐惧竖了起来,对方衣服都未换,是不是说明从她出宫那一刻起,栖梧就一直跟着她。
栖梧无视她长大的嘴巴,谨慎的盯着人群,打着手势,示意雪昼先走。
雪昼内心拒绝,可在技不如人的情况下,毫不犹豫韩抬腿就跑。
栖梧以为那人讲情义,怎么也要和自己推脱几次,劝人先走话都想好了,还没说出口,身后人都没了。
栖梧不满的皱眉,从屋檐下游鱼似的滑下来,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太师府的侍卫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主动四处寻人,栖梧没办法,看看手中一直没有摔破的瓦片,叹息一声,手一松,瓦片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雪昼对太师府熟悉,小师弟有意拖延下,栖梧的有意帮助下,雪昼逃出的甚至比进来时候还要顺利。
她在太师府门口蹲了一会儿,渐渐的院子里的打打杀杀声忽然响起又转瞬停下。
栖梧依旧没有出现。
她的表情已不如刚离开时候冷静,眉头比发现那片瓦时皱的还要紧。一双黑眼映衬着府门口灯笼的火光,直勾勾的盯着墙头。
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湖泊,只惊起小小的水波随即消失,宛如从未出现过。
“不会是死了吧?”
栖梧是高手,她再嘴硬也得承认,栖梧比自己强,从隐藏到伪装甚至轻功,都比自己好一大截,但是院子里那么多人,还有
雪昼咬着唇,牙齿一遍遍摩蹭唇边,渐渐咬出了血色。
要是因为救自己死的,那……多过意不去,想着头痛,咬的更恨,口中沾染了腥气。
雪昼全然不知,眼里心里只有那户高墙大院。
她心有些凉,突然感觉到茫然。
倏地,雪昼肩膀一沉。
毫无防备的被人打扰,雪昼条件反射张口欲呼。
冰冷的手捂住她的嘴,将吸入的夜晚的冷气堵在她的口中。
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人顺着她的姿势从身后环绕过来,制住她的活动。
温热的呼吸吹进耳廓,带着微微的喘息。“你不会在等我吧?”
雪昼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
是栖梧!
这小太监只是来持正府当替身男宠时候才与她有些交集,那时候,她是正主,他是盗版,一向是她按着他压榨。
后来他离开持正府总是追着她将她往布袋子里塞……
身份转换,如今看来当时的恩怨还没有吹起来的皂角泡泡大。
好歹是半个救命恩人,雪昼不计较被人捂嘴的不礼貌对待。
“我还以为你死了,赶紧起来。”
长胳膊长腿的压在身后,也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雪昼发现人不动,回头去推,猛地闻到血腥味。
“受伤了?”
雪昼惊讶,受伤了还能悄无声息的摸到自己背后?“是别人的血?”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手被冰凉的手握住,然后摸到黏腻的湿热的衣服……
“我伤了腿,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