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徒御史府近来也并不好过,在缎庄那日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儿,郑学宏算是得罪了赵岑,因此朝中尽是风言风语,官员们都自动远离的郑学宏。
而郑曼柔未婚先孕,在缎庄时落水失了孩子,只为了嫁祸靖国公府的太安郡主,德行闺誉都有亏,这算是在京中传遍了。
宁国侯府自那日回去之后,连个消息都没有,到底会不会娶了郑曼柔根本没有定数。
郑学宏头疼得厉害,他得势以来还从未如此狼狈过,竟是被个姑娘给算计了。
“老爷,咱们眼下该怎么办?柔儿她……”郑高氏早就失了分寸,整日以泪洗面,拉着郑学宏的袖子问法子。
甩开郑高氏,郑学宏阴沉的看着她:“能怎么办?难不成要我去求宁国侯来纳了柔儿们?到底是你们不争气!”
郑高氏哭得更凶:“那该如何是好?莫浩轩那个没良心的,一次都不曾来瞧过柔儿!还有你那表妹,她当初答应过的,咱们柔儿和卫寻烟同时入府,抬为平妻,否则又怎会让柔儿与莫浩轩……眼下名节也没了,孩子也失了,郎中更说柔儿怕是再难有孕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你闭嘴!”郑学宏怒了。“事已至此,你倒是怪起表妹来了!当初你与柔儿不是也赞成的吗?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柔儿和长亭侯府?”
郑高氏被他骂得一缩身子,竟是止住了哭,道:“也是为了老爷的前程啊!以为巴结上宁国侯府,老爷你和长亭侯府都能借力啊!”
郑学宏越发的心烦,眼下他乱不止是郑曼柔的亲事,还有镜尉司的事。
这两日他已经得到消息,镜尉司已经在着手调查侵地案和文佑世子绑架案。
不管这两件事与他有没有干系,只要是得罪了赵岑,怕是也会被编排出千百个罪名来。
原以为缎庄回来,镜尉司很快就会找他问话,可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更加的不安。
又碰上女儿的事情,他只觉得焦头烂额。
郑高氏看着郑学宏一直紧促眉头来回的走,她的脸也更加的苦了。
可在此时,郑曼柔身边的丫头匆匆跑了进来,慌慌张张道:“老爷!夫人!小姐寻短见了!”
郑高氏险些晕过去,还好有丫头扶住了她,便跟着郑学宏匆匆去看郑曼柔。
郑曼柔是趁着下人不备,准备上吊自杀,可却被丫头发现救了下来。
可她心中难过,哭得和个泪人一般。
郑高氏赶忙去安慰女儿,郑学宏心中憋闷,只能对下人发火:“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为何没看护好小姐?”
丫头婆子们跪了一地,却是没人敢多言语一句,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娘,郎中说我不能在生儿育女了,是不是?表哥他也不要了,是不是?”郑曼柔拉着郑高氏的衣袖,哭得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