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淡淡道:“其实,从你们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只是,我们还不能确定,所以一直派人在远处跟踪你们,还请姑娘原谅。”
“那你还问我皇子在哪里?”
“我只是想试探你一下,还请姑娘不要动怒,我们走吧。”
二人迅速回到谢世元所在的地方,谢世元听到脚步声,从草丛里站起身,看到徐雁容身后的男子,大惊失色,徐雁容赶紧解释道:“夫君,这就是卫风将军。”
谢世元顿时喜上眉梢,快步走至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拱手道:“卫风将军,谢某找你找得好苦。”
“卫风参见皇子殿下。”卫风屈膝就要参拜,谢世元赶紧扶住他,哽咽道:“卫将军,谢某现在还不如一个丧家之犬,哪里受得起卫将军的参拜,再说,我谢家人愧对将军,谢某……”
卫风打断谢世元,低声道:“皇子殿下,此地不是说话之所,我们还是赶紧撤离吧。”
卫风把手放在唇边,学了一声鹰啸,时间不长,十几个人似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殿下,我们走吧。”
谢世元迟疑一下,呐呐道:“卫将军,可有吃的?我们……”
“皇子殿下,我们先回去吧,我们的住处离这里不远,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到了以后,本将军请您吃烤全羊。”
谢世元一听烤全羊,一下子有了力气,迫不及待的说道:“好,那我们赶快走吧。”
一行人行走如飞,正如卫风所说,将近一个时辰的时候,到了驻地。
卫风的驻军位于草原深处的湖边,名曰索布徳湖,湖水清波荡漾,如一颗明珠镶嵌在茫茫草原上,方圆虽不过百里,却芦苇成从成片,幽深如迷宫,因为鸟雀众多,也成为草原狼群觅食的最佳去处,所以,罕有人至。
卫风之所以看中这里,也是因为此地大片的芦苇荡,以及索布徳湖后面绵延的哈斯乌拉山,这种地形,一旦有敌人入侵,便可从芦苇当中退进哈斯乌拉山,实是一处绝妙的藏身之地。
到达营地,谢世元神情一震,心中无限凄然,万余人隐匿在此,住的竟是地窝子,若非走近,谁能知道这个地方有万余的驻军。
谢世元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激动的说道:“卫将军,你们真是受苦了,我……我真是太惭愧了,我的到来,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给你们添了诸多麻烦,我还是离开吧。”
“皇子殿下,这是哪里话来,皇子殿下,末将还有两件事需要证明,请皇子殿下见谅。”
“卫将军尽管说。”
“末将想看看皇子的玉佩以及皇子的脚底。”
谢世元没有半分犹豫,坐在地上,脱掉靴子,袜子,扬起脚给卫风看。
卫风看到他脚心的三颗痣,点点头,伸手道:“皇子殿下,您的玉佩可在?”
谢世元这才想起,刚才太匆忙了,忘记挖出玉佩。
夫妻二人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卫风,卫风问清楚地点,派了人去寻找。
恰在此时,丁中闻讯匆匆赶来,祖孙三人抱头痛哭。
卫风的手下端上烤好的羊肉,羊汤,二人伴着泪水吃完了这一顿饭。
卫风命人将他们的房间整理好,先请夫妻二人去休息,等候去找玉佩的人。
夫妻俩早就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听到歇息二字,恨不得马上就躺在床上。
一进地窝子,夫妻俩又是一阵感动,地窝子里面虽然有些阴暗,但没有半点潮湿的感觉炭火盆哔哔啵啵的响着,虽简陋却温馨。
简单洗漱后,两人躺在虎皮褥子上,相互凝视着对方,一股暖流在二人的心中流淌,他们,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虽然前途未卜,但是,没有了恐惧,不再提心吊胆,就是最大的幸福。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走出地窝子,发现丁中和卫风正在火堆边上闲聊,徐雁容快走两步笑着走到丁中面前,“外祖父,你们在聊什么?”
“哦,蓉儿,你们的玉佩已经取来了,卫将军已经确认,这块玉佩就是皇家玉佩,本想等着明日你们醒来的时候再说呢。”
卫风递上玉佩,朗声笑道:“请皇子殿下收好。”
谢世元将玉佩戴在自己身上,顺势坐在卫风身边,低声问道:“卫将军,我听外祖父说,你们只有一万人左右,这一万人如何打得过大金的百万大军,这种以卵击石的做法,依我说,还不如维持现状的好,这一路走来,赤地千里,百姓们忍饥挨饿,如果再经历战争,教他们如何生存。”
“皇子殿下,这是哪里话来,既然您知道赤地千里,灾荒不断,就该担起自己的责任,让百姓重回太平盛世。这也都怪老夫,如果早点找到你们,也不至于等待这么久。唉,也真难为张嬷嬷了。”
一提张嬷嬷,谢世元脸色遽变,这段时间光顾着逃命,把张嬷嬷忘得一干二净,自从和张嬷嬷相依为命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和张嬷嬷分开过,此时一提张嬷嬷,谢世元恨不得找一把刀砍下自己的脑袋。
徐雁容非常了解自己夫君,看到他的神色,赶紧走过去低声安慰。
卫风听到二人的对话,温言安慰道:“请皇子殿下放心,明天老夫就派人去寻找张嬷嬷。”
卫风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便派人拿着谢世元画好的图像,外出寻找张嬷嬷。
吃过早饭,卫风将谢世元独自带出营地,谢世元虽然有些茫然,但从卫风的眼神里,他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安慰了几句徐雁容,便跟着卫风上了一叶小舟。
卫风将小舟划到湖中央,饱经风霜的花白胡须透着无尽的威严,神采奕奕的目光直视谢世元,正色道:“皇子殿下,你可相信老夫?”
谢世元听得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卫将军,您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皇子殿下逃出来的时候,可看到皇上了?”
谢世元摇摇头,一脸的伤悲回忆道:“当年张嬷嬷带着我逃出来的时候,父皇已经被大金的奸细刺死了,母妃只是让张嬷嬷带着我逃生,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卫风一脸的失望,轻叹道:“难道此事真的无望了吗?”
“卫将军,你好像有事没给我说清楚?”
卫风点点头,轻声说道:“皇子殿下,难道你不知道吗?大梁国有一个宝藏,那个宝藏,只有皇室中极少数人知道所在,现在我们的军费严重不足,要想壮大队伍,夺回江山,就要有银钱支持,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宝藏,老夫还以为皇子殿下知道那个宝藏所在,唉!”
“卫将军,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那个宝藏在哪儿?”
“我只听说那个宝藏在丹阳城,其他的,概不知晓。”
“那卫将军有没有到丹阳城去找过呢?”
“实不相瞒,老夫的确派人去过了,只是,在丹阳城寻了两年,并未找到任何的线索,而且,老夫听说即使找到宝藏,没有皇室子弟的鲜血,也是徒劳的。”
谢世元神色骤变,冷漠道:“卫将军,如此说来,你找到谢某,只是为了那批宝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