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这是哪里话来!倘若老夫只是想找到宝藏,大可以带着人到丹阳城秘密寻找,何必在这里一守十多年,你太让老夫失望了!”卫风胡须耸动,疾言厉色的吼道。
谢世元脑海里不停的转动着,思考着,卫风把自己叫到这里来,无非就是不想让蓉儿和外祖父知道,对于宝藏的事情,他的确不知道,只是,这件事情,卫风为何要瞒着蓉儿和外祖父呢?
“皇子,不要多想,老夫只是不太相信丁中罢了,我们原来只是合作关系,并非真正的朋友,他虽是江湖人,但也是生意人,行商之人,哪里有不贪钱的。所以,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万万不可让他人知晓。”
谢世元微微一笑,淡淡道:“外祖父的为人,我是知晓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有那批宝藏,我倒很乐意把它找出来,就算是夺不回大梁江山,送给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也是好的。”
卫风点点头,赞许道:“皇子殿下宅心仁厚,若能夺回江山,必是我大梁之福,就算有一天,老夫这条命丢在战场,也值了。”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令人动容。
谢世元脸一红,羞愧的说道:“卫将军,我刚才错怪你了,还请你不要见怪,既然那个宝藏可以帮我们恢复大梁江山,等找回张嬷嬷,我就和蓉儿动身前往丹阳城,去寻找宝藏。”
“皇子殿下,这件事,只能你我知晓,就算是皇妃,也请你保密,因为这件事关系着我们大梁的复兴,还请皇子殿下听老夫的一片肺腑之言。”
谢世元郑重的点点头,坚定的说道:“请卫将军放心,我一定会保守秘密,不会把此事告诉任何人。”
卫风吁出一口长气,面带忧色的说道:“皇子殿下,此事关系重大,一般的百姓,是不在乎由谁来当政的,时间越久,百姓对金人的认同越高,到时候,我们再想夺回江山,可就难了。”
谢世元剑眉微蹙,点头道:“卫将军言之有理,只要张嬷嬷回来,我和蓉儿马上就去丹阳城,只是那个宝藏究竟在哪里,如何寻找,我是一概不知,卫将军找了两年都没有找到,凭着我一己之力,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皇子殿下休要担心,老夫的舅兄就是丹阳人,我给了他一大笔银两在丹阳城做生意,到现在,他的生意已经初见规模,虽然称不上首富,但也是一个有钱有地位的大商人了,虽然老夫的妻室都已亡故,但我的舅兄绝对可靠,他们一直就在丹阳城,所以,绝对不会引起当地官府的怀疑。”
“那,您的意思,让我去投奔他吗?”
“是,皇子殿下到了那里,他们夫妻自会照应你们,只希望皇子能够赶快找到宝藏,恢复大梁江山,老夫只要一想到大梁江山落在鞑子手里,就心若油烹。”
卫风脸上的悲伤与怒火,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谢世元对他的好感越来越多,心里想着,只要张嬷嬷一回来,他就马上带着徐雁容赶赴丹阳城。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张嬷嬷仍然杳无音讯,不论是卫风,还是谢世元,心里的那份失望都落到了谷底,张嬷嬷,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期间,卫风袭击了两次石门城,虽然没有大的收获,但也给石门城带来不小的损失,石门城的守卫也更加森严。
眼见着张嬷嬷没有音信,而在这一个月,谢世元也更加了解了卫风的为人,因而,他作出决定,明天出发,和徐雁容赶赴丹阳城,寻找宝藏。
徐雁容并不清楚谢世元为何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但见他如此坚决,只好答应。
临走之前,谢世元和卫风又摇着小舟来到了湖上。
卫风递给谢世元一个精美的彩绣荷包,嘱咐道:“皇子殿下,这是老夫的妻室以前绣给我的,这个荷包,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只要皇子拿给他,他一定会将皇子照料好,荷包里面有新的人皮面具,等你们出发以后,就把面具换上,老夫也会派人保护你们,确保皇子殿下你的安全。”
“那景逸扬肯定可靠吗?”
“殿下尽管放心,他们夫妻绝对可靠。”
“好,卫将军,我会尽快找到宝藏,卫将军不计前嫌,为了兴复梁室江山,鞠躬尽瘁,我作为谢氏子孙,焉能逃避,只要我谢世元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尽力找到宝藏,同将军一起,恢复大梁江山。”
“皇子殿下,老夫的舅兄有一子,年纪应该和皇子差不多,他英俊潇洒,颖悟绝伦,皇子殿下到了丹阳城之后,可以和他多多接触,他一定可以成为皇子殿下的好帮手。”
谢世元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做生意的人,能有几个是胸怀大智慧的。
卫风仔细叮嘱之后,两人回了岸上。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在卫风等人的护送下,夫妻二人与丁中祖孙三人洒泪分别。
过了石门城之后,卫风又叮嘱了一番,这才目送谢世元夫妻以及十几名护卫离开。
事情虽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各个城池的戒备依然森严,城市乡村,到处张贴者他们的画影图形,好在他们都换上了人皮面具,而且,卫风也将谢世元脚底的红痣去掉了,所以,一路上,众人非常顺利,只用了一个半月,就到达了丹阳城。
丹阳城,作为商业重镇,比其他城市的条件好了很多,时值麦收时节,城外大片金黄的麦田,迎风起舞,跃动着一首丰收的乐章。
按照卫风的嘱托,他们进城之后,一番打听之后,直接到了景府大门口。
护卫递上拜帖,门房一看是老爷的亲戚,赶紧拿着拜帖去给老爷送信。
景老爷一看拜帖,心中立时明白,肯定是边疆来人了,便亲自小跑着出门来迎接夫妻二人。
夫妻二人进到厅堂以后,寒暄一番,景老爷带着夫妻二人进了自己的书房,屏退了丫鬟家丁,谢世元拿出荷包。
景老爷立时色变,颤声问道:“难道?难道卫风他?……”
“景老爷,您误会了,这只荷包,是卫将军交给我们夫妻,到丹阳城来与您相认的信物,卫将军现在很好,请景老爷放心。”
景老爷捏捏荷包,点点头,脸色缓和了很多,随即把荷包揣在了怀里。
景老爷低声道:“公子,高姓大名?”
“张蒙。”
“哦,张公子,我这里人多眼杂,尤其是经常有官府的人来往,若是张公子不嫌弃,老夫在城里还有一套院子,你们夫妻带着人住在那里,不知可否?”
“如此一来,那就多谢景老爷了,只是我们在丹阳城不知要停留多久,所以,我们夫妻想做个小生意,作为身份掩护,不知道景老爷能否帮这个忙?”
“这……这也好,老夫会尽快安排此事,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先歇息两天,等老夫安排好了,再派人知会二位,可否?”
谢世元微微有些吃惊,这景老爷答应的还真是干脆,卫风将军所托之人,果然办事牢靠稳妥。
事情办妥,景老爷吩咐厨房做菜,摆宴迎客,并让人去铺子里唤景公子回来。
谢世元想着,这景公子就应当是卫风所说的外甥了。
大约半柱香时间,就听得客厅外的家丁丫鬟向一人行礼,听声音,应该是景公子回来了。
谢世元抬头一看,好英俊的人物,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眸如星,气如虹,让人一见,顿生好感。
景公子走进门,见到堂上的两个陌生人,微一愣怔,随即笑道:“父亲,是因为来了客人,把孩儿叫回来的吗?不知道两位是?”
景老爷一脸的慈祥,和蔼道:“仁丰,这是张公子,张夫人,是我们景家的远亲,你不是总觉得没有兄弟姐妹孤单吗?现在,是不是可以不再埋怨为父了,快,拜见兄嫂。”
景仁丰心弦一震,远亲,他们景家何时有这样的远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