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汗,这算是哪一门子的情敌啊……
一枚铜钱静静搁在桌上,灯光之下,反射着紫褐色的稀有光芒,面文弘治通宝四字楷书,背后是大字隶书十钱,是难得的大钱。自从当今陛下铸造铜钱开始,铜钱大多制造粗陋,可这一枚却是精致的很,摩挲上去,只觉得温润。
司马舸捻起那枚铜钱,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你是说,她上了一艘船?”
“而且那艘船的主人绝对不是一般人,那船奢华的让人心惊。”
为了不打扰阿方休息,众人便移师正厅之中。江惟屏退下人,大豆与白衣在院外守着,小豆与青衣则在门外守着,凌波送完茶以后也退了下去。屋内也只有江惟,司马舸,娄默以及方俊笙四人而已。
有些事情,本来就愈少人知道愈好的。
娄默点头,“我总觉得这次下毒事件来的稀奇,秋娘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女子。”她看了方俊笙一眼,淡道,“况且她平生最恨女人为难女人,若是为了方大知府而害一个小姑娘,这种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那艘船,似乎透着古怪。”
方俊笙身子微不可见的震了震,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江惟拧眉,“江湖之中倒是不曾听说过这只船,难道是哪里来的富商子弟?”想起某事,他神色忽的一凝。或许这艘船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伸手接过司马舸手中的铜钱,仔细看过去,他忽的一怔,小心翼翼看了方俊笙一眼,神色有些怔仲。好一会才道,“如今萧姑娘已走,有些事情我本来应该是为他保密的,可到如今,我倒是觉得最好还是说出来为是。”
方俊笙陡然抬头看过去。
江惟匆匆忙忙往前走,“你们跟我来。”
司马舸等人相视一眼,跟着江惟往前走,穿花过柳,眼前豁然开朗。
没想到,在这个宅院东南角居然是一片白色沙堤,白色的细沙遍布眼前,洁白不染一点尘埃。沙堤那边,有一弯溪水潺潺向东流去,清澈见底。
白色若华,却也是风光迤逦。
纯色的白,心绪渐渐平稳下来,沉寂若是。
江惟往前走,洁白的细沙之上踩上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风一吹,却又湮没了许多。
司马舸等人相视一眼,跟在江惟后面往前走。
一路直行,一直走到岸堤边一个白色的石堆之上,用白色鹅软石堆叠而成,坚固的仿佛一个壁垒。江惟伸手拭去石堆上细沙,声音在潺潺水声之中也空寂了许多,“这里葬着的是萧姑娘的孩子。当年,我便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她的。”
茫然失措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女子,她的悲伤,也感染了刚刚加入蓝血盟的他。所以他不顾她的反对强行救回她,并且把她的孩子埋葬在这里。
“可自从孩子被埋葬之后,她便离开了,而且一离开就是两年。如果不是这次我见到了她,我几乎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所以她看见你的时候,神情才那么古怪。”方俊笙低喃。
江惟歉然,道,“俊笙,我知道你对我们之间多少有些误会,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萧姑娘,除非她同意,我是不能说的。”他顿了顿,“其实,那日初见她时,她曾经说过,她要远离孩子的爹,所以将一件物事也跟着孩子的尸骨埋了下去。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件物事其中有一枚铜钱跟这枚铜钱是一模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娄默皱眉,“会不会是巧合?”
这里毕竟是秋娘孩子的坟墓,若是掘墓,对死者并不是件好事。
“萧姑娘故意将这枚铜钱留下来绝对不是无意的,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
小小的白色石堆在静谧的光线之下闪烁着耀眼圣洁的光芒,凛然不可侵犯,却又温和的不可思议。
司马舸拍了拍娄默的肩膀,“我们这也是别无他法,既然秋娘将这个给了你,说不定便是因为这个。”
娄默盯着那小小石堆,沉默了会,咬牙点头。
司马舸才欲上前。
忽的旁边窜出一个人来,那人的动作极快,整个人牢牢的护在那堆石堆前,俊秀的脸上胀的发红,“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