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玉贵妃绝对不会将玉玺交出来?”娄默略一思索立刻紧跟的说道,司马舸眉头一挑,挑出一抹赞许。他往后随便一倚,懒懒散散的倚上身后立柱,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上,薄透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窒的光芒,“如果慕容焕他们几个人都不能劝服玉贵妃将玉玺交出来,我们去了恐怕也于事无补。”
娄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她最近心里总是泛着不甚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是在昭示着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般。
没来由的直觉,但她的直觉向来灵验的很。
“我们钓鱼吧!”
“啊?”
“我钓鱼,你烤鱼,好不好?”司马舸兴致盎然的很。
娄默微呆看着司马舸兴高采烈的模样,心中忽的有些不确定,他的样子跟平常没有两样,难不成果真是她想多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初冬时节,湖面上结了一层细薄的冰块,尤然可以见得薄冰之下耀武扬威晃来晃去的大小鲤鱼,忍不住失笑。她怎么忘了这人尤爱钓鱼,偏偏屡钓屡败,心境忽的温暖了。白了一眼过去,“这个时刻你怎么还能想着钓鱼?”
司马舸努嘴,非常无辜的指指那只在他面前摇头有摆尾的肥大鲤鱼,“因为它在嘲笑我!”
很荒谬的理由。
一炷香之后,娄默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拿着鱼饵,一边暗自赞叹起皇家人就是皇家人,连准备的鱼饵都这么肥美一边纳闷自己怎么又被他哄着找鱼竿找鱼饵,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找玉玺才是。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被传染了。
比起她的纳罕与无动于衷,司马舸倒是愉悦的很。上鱼饵,甩钩,漂亮的金色鱼线在明亮的阳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弧度,司马舸闭目正襟危坐,照往常一样等着鱼咬钩上来。
娄默很无聊的扫了会他手上的鱼竿,自去做自个儿的事。唔,她记得厨房是往左边走来着。待搬了东西回来,才发现司马舸身边居然坐着三个人,四个大男人一人手里拿着根鱼竿,细长的鱼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走过去,“你们准备全体当渔夫?”
司马舸皱眉,“我们在赌谁钓的鱼多。”
“赌什么?”
慕容恪接话了,“输的人负责不穿衣服在外面跑一圈。”
这个也是可以拿来赌的?娄默一时无语。她嘴角抽搐了下,“为什么要赌这个?”用力点向司马舸的背,“一定是你想出来的是不是!”
司马舸委委屈屈的睇了一眼过去,“娘子,你不觉得这样比较好玩,反正我肯定不会输……哎,鱼上勾了!而且还是大鱼!”手中鱼竿忽的微微下沉,脸上一喜,双手倏地用力往上一抬!
娄默禁不住的屏住呼吸看过去。
一件巨大的灰黑物事顺着鱼竿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落在地!
司马舸的眼睛立刻绿了。
娄默默默盯着那只“鱼”,咳了声,“唔,严格来说,乌龟也算是鱼。”
啪!一只破鞋!
啪!一卷烂布条!
啪!水草!
司马舸脸绿了,嘴角抽搐。
朱姣偌娉婷走上小桥时,远远就见着一副很荒谬的情景,忍不住愕然。
司马舸端坐在凉亭边缘,手持鱼竿,身后堆满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垃圾,神态严峻而冷肃。娄默坐在他身边,正抓着只烤鱼居然在喂乌龟。
慕容恪在烤鱼,他正在非常认真往一条条已经拾掇好的鱼身上裹上蜂蜜,一手却是不断翻动着身旁烤炉上的烤鱼,鱼很香,泛着焦黄脆香的香气,
慕容焕与莫怀仁正强占占据了亭中唯一四张石凳据案大嚼,刻着王羲之真迹《兰亭集序》的羊脂玉桌上堆满了鱼的尸体,乍看下去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鱼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