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娄默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清雅绝伦的大美女,顾盼间俱是雅致,赫然真是赵阳公主朱姣偌。司马舸斜看了公冶羊一眼,公冶羊识相闭嘴开始替他拔针。人家当事人都不急,他不过是个小小大夫,又不是太监,他急什么。
娄默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司马舸满头满脸的针,“你现在像个刺猬。”
“谁让你找来这么个庸医。”司马舸说的居然好生无奈。
公冶羊嘴角一抽搐,手一抖,一根堪堪拔出的针又险险又要刺进去,娄默眼疾手快握住他差点刺进他眼睛里的手,“老大夫,就算他已经成了刺猬,可好歹这双招子还是有用的。”
公冶羊嘴角再度抽搐,决定将秘密跟娄默稍微通点风透点气的打算牢牢扼杀在摇篮之中。他辛辛苦苦那么长时间居然被人家说成了庸医,让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妈妈的,这对夫妻都是个怪胎,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
朱姣偌上前一步,清美眼中掩不住担忧,“司马舸,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话一说完,才忆起娄默就在面前,面上顿时闪过一抹踌躇,尴尬往后退了一步。数年的感情到如今尚不能完全抹杀,她到底还是忘形了。
娄默朝朱姣偌笑了下,她不是不在意觊觎自己相公的女人,可对朱姣偌这个痴心无悔却又识大体的聪慧公主她实在是计较不起来,同为女人,她倒是很敬佩她。
朱姣偌一抬头却对上娄默不在意的笑意,心中登时一暖。
转眼间,公冶羊已经将司马舸头顶上的三十来根银针全部取了下来,刺猬头也总算恢复了人头形状。“我晚上帮你再扎一次,可以保证你的血脉畅通,以后千万记得莫要再喝酒。”嘱咐完毕之后赶紧退了下去,才退了三步就被娄默钳住了胳膊,“他是怎么了?”
“啊?”公冶羊呆了呆,下意识回头看向司马舸,娄默冷道,“不准看他,给我如实说。”
“娘子。”
“闭嘴,我没问你!”
他莫名其妙的睡倒绝对不是偶然,这之间的偶然,说不得就能解开她心中疑惑。不知怎的,虽然昨日他已经说了七七八八,可她总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东西连接不上。说不得,就与他莫名其妙的昏睡有关。
“那个、那个……”一道森冷的视线牢牢锁在他的后背,凌冽的让公冶羊的后背全是寒意,嗫嚅了好长时间,大脑忽的灵光一闪,“那是毒药的后遗症!”
司马舸凤眸危险睐起。
娄默挑眉,“毒药?怎么说?”
“他在途中肯定中了毒,后来肯定也吃了解毒丸,是不是?是不是?”森冷的视线缓和了许多,公冶羊心中暗自吁了口气,他继续说道,“可是是药三分毒,解毒丸压抑了他体内的毒素,也压抑了他的血脉,他喝了酒,酒水也被压抑了,经过压抑的酒水反馈极慢,酒性比原来的更烈上数倍百倍。”
娄默目中微露释然,她的视线集中在公冶羊身上没有注意到床上男人凤眸里微黯神色却是放松了下来,朱姣偌却看到了。朱姣偌清美的目中闪过一抹疑惑,定定看着司马舸。司马舸抬眼对上她眸里的疑惑,微微一笑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司马舸起身走到娄默身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声音里撒娇的意味浓的很,“娘子,我饿了我饿了,我快饿扁了!”
朱姣偌一怔,看着司马舸缠着娄默往门外走,愣了一会见公冶羊也要跟出去,她忙走过去叫住他,沉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冶羊犹豫了一会,才道,“公主娘娘,这话还是你自个儿去问他吧,我是哑巴。”
一碗葱香扁食放在桌边,已经渐渐冷却依旧芳香四溢,可是满满的一碗只吃了几个而已便搁下了。司马舸努力止住不断翻涌的胃部,心中苦笑,却作势瞪过去,“堂堂公主府的东西难吃成这样。我不吃了。”
娄默看了下那碗扁食,忍不住皱眉,“你真的没事?”
“我这是给他们进步的空间!”司马舸振振有词,托腮环视四周,“你们赶的可真够快,三日时间便到了京城。只是奇怪了,我们为什么会在公主府?不过这公主府倒是喜庆的。”
“后天的冬月十六,朱姣偌与江惟便要成亲了。”娄默眉头仍然蹙着,简单说明了下,“六王、七王本想将她送入宫中,可玉贵妃的玉玺还没有拿到,慕容焕他们自然不答应,对峙了一日之后还是朱姣偌出面周旋将我们安置在公主府。你现在要去见她?”
司马舸站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俊雅的脸上全是漫不经心的笑意,“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