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匣子、布匹、皮毛、药品、孤本等全部用之前在普通库房收的东西给替代。箱子里的金银锭子,则被她放入从寺庙周遭收入的瓦片。
毕竟夏华有嫁妆中第一抬放砖瓦的习俗!
大件家具她没法动,但其他带锁的箱子里的东西全被她置换了一遍,将损失降到最低。
如此她又入手了二百多万两价值的财物。
然后她手里捧着个梳妆匣子,颤巍巍地走出来。
又在寺庙里歇了一晚上,祝佳艺便回了家里,这时候族里与杜国公府来的大舅爷杜克保已经将财产分割清楚,而捐赠给国库的财物也按照皇上的旨意分成两批押运到边疆以及运到西部赈灾。
祝佳艺每天都要去给祝彭学夫妻俩上柱香,逢初一十五烧纸祈福,平时便待在书房看看书练练字,等三个月热销期过去,这才启程北上。
家里的仆从被遣散了多半,只留下忠厚的老人守着祖宅,另有掌柜帮着打理南方的产业,等过年和中秋的时候将盈利的五成送到她手中。
是以祝佳艺带了个奶娘杜嬷嬷一家子、康嬷嬷一家子,并锦寒、繁霜俩大丫头,妙风、雨雁、安阳、代晴四个二等丫头!
不过祝佳艺继承了原主的一切,自然知道这十二岁的丫头太过小心翼翼和卑微了。当初祝母去世,她被接到杜国公府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奶嬷嬷和一个情同姐妹的锦寒,生生被人瞧低了去,从下人们才走的角门进得府。
这次更是在被父亲病危召回时,小丫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自个儿是没什么指望了,就将周遭的丫头婆子都打发了,让他们各自奔前程,仍旧只带奶嬷嬷和锦寒。
六月天渐热起来,但江河上徐风阵阵颇为舒畅,将众人心里的烦闷一起带走,瞧着大船上那些颇丰厚的箱笼,他们对未来忐忑中也升起了希冀。
月底的时候夏花正盛,他们抵达码头,并没看到有国公府的人迎接。
杜克保是国公府的大老爷,虽说老国公已经去世多年,但他们谁都没有上折子袭爵,仗着老太太还在,府里的牌子一直没有更换。
他顶着个五品虚职,一路上可没少凑到锦衣卫镇抚使简文斌跟前套近乎。如今见家里人这般没理,赶紧吩咐小厮回府喊人。
简文斌走到祝佳艺房前请示,“祝姑娘,天色不早了,不如在码头雇佣些马车,由我等护着您回杜国公府?”
杜克保着急的额头是汗,但门紧关着他也不好给外甥女使眼色。
就听到锦寒说道:“我们家姑娘说,简大人还得早点去圣上跟前复命,耽误不得,那便失礼了,就如简大人所言。”
简文斌应声,直接大步下船寻到码头主事,只说了几句。
那主事便喊来几个领头,将活给揽下。他们各个都是精壮的汉子,三五下便将箱笼给搬上马车。
主事又招呼了些带车棚的马车,都是青锦铺陈,华贵又符合祝佳艺孝期在身。
等他们抵达杜国公府大门的时候,里面才有一波人着急忙慌地驾着车从后门出来。
杜克保连忙上前,脚揣在大门上呵斥道:“表姑娘都到门口了,你们这起子人还不开门?都去哪里躲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