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你给你父亲跪了一上午,又闷又饿吧?走,伯娘带你去吃饭。
我家厨子做得一手好斋菜,保管让你这大半个月掉下来的肉再补回去,这样才算是安了你父亲的心。”
祝佳艺微垂着眼睑,到了内外院的门出顿住,“袁夫人是个热心人,不过再这之前我并未见过,甚至是没有听过袁家的名号。
若是夫人有事直说便是,如此熟稔,倒是让我惶恐。”
袁夫人一愣,没想到她如此直白,也忒不识好歹了,“我能有什么事呐?
不就是大儿子孝心非要带着弟弟妹妹给老太太祈福,我放心不过跟来,又见祝姑娘孤苦伶仃的,心里疼得慌,便想喊你热闹热闹。”
正说着呢,祝佳艺瞥到一个身量微高穿着绯衣的男子要走过来。
她冷笑声,“袁夫人厚爱,佳艺受不起,就此别过。”
然而几个婆子和丫头立马围上来将靳嬷嬷等人都给挤到一边去了,还装着慌手慌脚地样子簇拥着祝佳艺往外面去。
但凡祝佳艺碰到了那个男子,名声就彻底毁了,毕竟外院人来人往的,什么消息不跟长了翅膀似的飞遍整个京都?
而且祝佳艺还是在孝期如此不检,哪怕进了门,都得伏低做小。
靳嬷嬷气得脸通红,“袁太太,你当寺庙里的僧人吃素的,就奈何不了你们了吗?”
她声音不小,估计很快就能将周围的僧人给招来,是以婆子和丫头们更用了力气。
祝佳艺刚要从空间取出东西,就听见外面男子嗷嚎一声,跟被捆住腿的猪似的发出凄惨的叫喊。
“我的儿!”袁夫人牙呲欲裂地瞧着被踹飞撞到树上的袁大公子,也嗷嚎一声心疼地扑过去。“给我将这个山匪杀了!”
他们这次来带了不少人,除了丫头婆子,更是有小厮侍卫们。
袁家人做事嚣张,没少做欺男霸女的事情,正因为做得坏事多且狠,所以他们惜命地带了不少功夫高的侍卫。
袁夫人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成事的。她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将僧人早早支出去,带了一批壮实的丫头婆子,还在外门出放了小厮和侍卫们,只等着祝佳艺跟儿子搂在一起,一切便成了定局。
她根本不管来者何人,直接一个山匪的大帽子扣上,打杀后再认个失手的责任。
祝佳艺手上动作一顿,透过重重人影,看到一个青松般的男子利索地将扑过来的二三十个人全部踢翻在地,且各个要么手折了,要么脚崴了,或者肋骨断了,虽不至死,却已经失去反抗能力。
男子肃杀气地看过来,“袁家欺男霸女,怎么,连忠臣遗孤都盯上了?”
“你是谁?”袁夫人气得很,抱着疼得直抽抽的儿子,阴郁着脸问道。
“窦昱,”男子唇角一勾,冷笑着说。
祝佳艺一愣,而靳嬷嬷她们早就趁乱摸到了她身边,也都吃惊又暗喜地看过去。
“呵,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不过会点拳脚功夫,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哪怕是现在袁夫人都没有点害怕,仍旧恨恨地说道:“窦家早就不是以前的窦半天了,你若不想让家人遭罪,就扒着这门亲事!
我倒是要瞧瞧,在你眼中,女人重要还是前程重要,又或者家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