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祝佳艺是当下城里工人时兴的打扮,哪怕她念到了高中,到底没有真正生活在城里,多少给他种西施效颦的感觉,骨子里的土气如何都去不掉。
但是眼前的女子,穿着碎花收腰衬衫,黑色直筒裤,黑亮的头发随意扎了个揪揪,脖子白皙颀长,身段玲珑有致。
在烈日炎炎的夏季,城里的人都晒黑了三个度,可她脸蛋白皙滑嫩得不像话,真如同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一举一动都是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卷。
简伟刚半是恼怒半是遗憾和可惜。恼怒的是自己今日所得都是靠着祝家的施舍,遗憾与可惜的是,他如果要再进一步,就不能碰她一下。
她好歹也是十里八乡少有的美人,即便在城镇上也没有一个能与她比肩。
不过,想想她哪怕嫁给老二这个村霸也不愿意离开简家,可见她对自己还是有很深的眷恋。
这样的局面是最好的了,他既不用担负忘恩负义的名声,又能娶个对自己有利的媳妇。
简伟迪将祝佳艺挡在身后,没有理他,反而对祝母说:“娘你们先来。”
祝自立将粮食搬到了桌子上,“同志帮忙给检查下。”
简伟刚脸上的笑也收回来,熟练地走了一遍程序,将麦子放入嘴里嚼了几下,蹙眉小声地摇头说:“祝同志,你们这麦子湿度有点大呀。”
“嗯?你说什么?”祝母忍不住笑着问道,后面的几个儿子也面色不善地看向简伟刚。
“这位同志干嘛呢?”旁边一个梳着刘同志头的女工作人员冷着脸喝道,“简同志工作最为公正认真。你们可别攀着交情就走后门!
粮食湿度大就回去晒去,杵在这里干嘛?”
简伟刚面有难色地说:“婶子,单位要求很严格,我也是被培训了好多天,熟悉了流程才上岗的。这粮食湿度评测有标准,你们家的粮食确实差那么一点点,估计再晒上半天就行。
要不这样,明儿个你们下午来了,我直接给你们评定,也不用辛苦排这么久的队了?”
祝佳艺气得不行。
简家人都是又女表又立的人,明明想要为难人,却偏偏做成一副被为难的样子。
简伟迪拍拍她的肩膀,冷着脸说:“简伟刚,做人得有点良心!
一个将姑娘忽悠几年,临了结婚当天一句话不说就离开的人,有什么信誉可言?”
他话一出,简伟刚面色一变。
简家人好像都有一种通病,以为拿到了对方的弱点,便可个劲地作。
然而祝佳艺他们偏偏不是那死要免死活受罪的人,大不了将遮羞布一扔,谁也不见得比谁好。
祝佳艺也捂着脸哭道:“简伟刚你个没有良心的人!
不想娶我就直说,犯得着结婚当天跑没影,留下我跟我娘家人遭受别人指指点点吗?
生怕我们发难,就先发制人?
别以为我们是农村人就不知道,交公粮的时候有条规定是要避嫌的。
为的就是怕你们这种人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