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维姿低垂着头肩膀微颤抖,装作被伤心的样子。
其实刚刚他们一家人已经商量过了,祝家为人行事一向稳妥,便是因为此项家几个顶梁柱一直跟随着祝家将军十数年,在身后捡了不少战功。
如今祝家只剩下一帮老弱妇孺,但是他们的底蕴也不容小觑。
机遇向来同危险相随,他们二房能不能脱离项家,再得到一次冲天的机会,便全看这次了!
项家二房的人平日被人当成管家、小厮、丫头使唤,身体素质比其他人好太多了,只要防护得好,事事以祝家为先。项维姿认为,问题不大。
瘟疫呐,这可是自古以来最为棘手的问题了。
祝家人能够闯过这关,他们便能翻身褪去身上的罪名,连带着帮手项家二房一起得利!
不等祝家人开口,项家人自己先嘲笑说:“你们二房真是狗腿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一心一意想着扒上祝家的腿。
瘟疫那是普通的事吗?
十中能去八9,只要你们真去了,那就甭想回来了!”
项老太也满脸不悦,认为自己的脸面被老二家的送到祝家踩踏。
她直接道:“家里的水都不够喝了,你不说去寻点来,还嫌弃自己命长往阎王跟前凑?
你婆娘脑子拎不清,你咋也伤娘的心,跟着往前冲?
别的我管不着,但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说不让你去,你就是不能去!”
项父低垂着头握紧拳头站在原地,浑身弥漫着种无可奈何的悲凉。
项二房的人一瞧这种情况,便清楚项志敏怕是又要向老太太妥协了!
“爹,您留在这里好好孝敬您的老娘,我自个儿去,”十三岁的项景炎气呼呼地说。
“你是我们项家的子孙,哪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项老太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没瞧见人家自己一句体弱就不用去了,鼓动着你们头脑发热往前冲。
反正你们死了,她就拿着帕子哭两嗓子。
要是你们得了利,可不就得将她捧得更高,称她是家里的福星?
就你们这么简单的脑子,被人当成了炮仗使唤,还转不过弯来,真是要气死我!”
这次不等二房人说话,祝二婶子立马接话说:“哎呦,原来项家的姑娘不仅算计我们祝家,还心黑地算计自己的至亲?
就是我们几个,都是互相争执许久,抱着牺牲的决心。
你们这一家人不会就凭借着洗手、消毒、通风还有隔离,就妄想瘟疫能有惊无险地熬过去,混个功劳?
异想天开!”
祝开言亦是得了妹子的意思,淡淡地说:“既然项二叔家愿意帮忙,便一起下坡吧。不过在此之前,希望你们能写下自愿的话,省得回头丢了命再赖官爷们。”
若是祝家人一直拦着或者对他们冷嘲热讽,项家二房都不会动摇。
可是祝开言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