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燕家三人均缺席,朝堂上有人好奇,有人看戏,唯独傅航一脸凝重的表情,皱着眉头咬着嘴,及日不见,明明是个意气风发的壮年,却多出了几分老气。
扶苏策缓缓走来,人群里有好事者开口一问,“大人这两日不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扶苏策莞尔,也知道他想打听什么,便故意吊着他的胃口,“这么想知道?”
那人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迫切,一旁的好几人也将眼神看向了自己,扶苏策却逗了他一句,“我偏不告诉你。”
众人一阵唏嘘不已。
段钰坐下后,命一旁的内官宣布了燕洵查处一事。
“滋有燕氏长子,当朝相爷,未尽职守,徇私枉法……”内官大人一句一句地念道,底下的扶苏的脸色也越来越深。
“罔顾人命,革去官职,贬为庶民,择日处死!”
一听到最后几个字时,不光是底下人一惊,就连扶苏策都没有想到,段钰这一次竟然这么狠。
下了早朝,一路上都有人议论此事。
“燕洵一死,燕家也就彻底完了。”一个大臣道,话语里多了几分讥讽,“燕家权倾朝野,当爹的谋逆,长子又大庭广众下拿活人入药,剩下一个儿子和女儿迟迟不肯出现。”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另一人笑道,笑声格外的刺耳,“燕家一跨,咱们不就起来了吗。被燕家压制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我们扬眉吐气了!”
扶苏策展开扇子,扇子上写了正身二字,他笑道,“二位大人上辈子莫不是老鼠?这么爱背后嚼人舌根子?”
一听被扶苏策侮辱成鼠辈,两位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其中一人道,“大人这是何意?如今燕洵罪名已定,大人还想包庇不成?”
“燕洵错了,归根结底是他一人之过,你辱其已逝去的先夫,是为不仁。”扶苏策接着道,“我没记错,你家二公子当初赌博成性,欠下好一堆赌债,险些当街被打死,还是二将军出手相救。你辱燕家,是为不义。”
“你……”被他说的那位大人恼羞成怒,急眼道,“你休要信口雌黄!”
“究竟是我信口雌黄,还是二位心怀不轨,大家心知肚明。”扶苏策上前一步,走在了前头。
出城的路上,他望着这满街的繁华,却倍感孤独。在快要回府的时候,他叮嘱送他回去的马夫道,“劳烦去大理寺一趟。”
马车掉了头,朝大理寺的方向赶去。
下了马车,碰巧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扶苏策赶紧追了上去,见燕志活生生地站在刘掌事面前时,心里还有些高兴。
刘掌事看见了他,“扶苏大人怎来了?”
燕志也跟着看向了他,上前一步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这几日,我家的事情,多多少少连累了你。”
“我既心甘情愿,何来连累一说?”扶苏策道。
燕志会心一笑,转身对刘掌事叮嘱道,“我大哥膝上落了病,劳烦大人多给他一床被子,大恩大德,我燕志没齿难忘。”
见他如此客气,刘掌事也就答应了下来。
如今燕家没落,不仅是朝廷上,京内一些人自然对燕氏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送燕志回府的路上,有认出了他者,纷纷围着马车出言相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