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我以为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过去的便就过去了,我死过一次,很多事已经看开了。当初是我要求你带我走,是我太鲁莽,强人所难,没有考虑过你的立场,但现在我经历了这些之后,长大了,不天真的,知道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尽量以原身的方式讲话,但她不是演员,没有精湛的演技,要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真的很难。
不过凌宵被她这一段话打击到,一时也没注意到她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或者说没有人想得到,同一身体,此时竟然住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杨舒舒见他不说话,觉得自己该说的也已经说了,端起盘子就要走,可手刚碰到盘子的边上,就被凌宵给握住了手腕:“舒舒……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过去主这样被抹除了?”
他握着她的手,十分的用力,抬头看着她,温和的眼中仿佛有水光,但杨舒舒不相信好是眼泪,因为她觉得凌宵并没有那么爱原身。
或许这双眼睛一切的伤感,只是不甘,不甘为什么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个以他为天的小女人,一下子把他抛出了自己的天空。
杨舒舒低头看着两人握起的手,差不多的温度,很普通的感觉,只是心里头还有一点点的难受,但那是原身留下的残余情绪。
她叹口气,抬头看着凌宵笑:“那你想怎么样?再私奔一次?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冲动一次就够了,你有的家人,我也有我的家人,我们都要为家人着想,不是吗?”
杨舒舒的一句劝解,却像突然打通了凌宵的某根神经,只见他眼睛一亮,“蹭”地站了起来,站到杨舒舒面前:“舒舒,你是在怪我当时选择回到法国了是吗?”
“……”杨舒舒有些懵,这是脑回路?为毛她没跟上?
这时,阳台的门被人多外面推开,牧时苍走了进来,他在二人同时惊讶的目光下,走到杨舒舒身边,把人扯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眯着眼睛笑咪咪地看凌宵:“凌先生,想太多容易妄想症,劝你注意你自己心理健康。”
杨舒舒“噗嗤”一声,没忍住笑,牧时苍果然是拐着弯骂人的一把好手。
看着坦然在牧时苍眼里笑的杨舒舒,好脾气的凌宵终于有了怒意,他伸手,想把杨舒舒给扯回去,同时说道:“舒舒,你不要被他骗了,当初他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又娶你回家,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先生,你这样可不好,这不是在挑拨我们夫妻间的关系嘛。”牧时苍把杨舒舒又把怀里搂了搂,杨舒舒感觉搂着自己的那只手,手劲极大,快要把她给勒死了,她皱着眉,不着痕迹地挣扎了两下,没成功,她便自己又往他那靠了靠,然后脚后跟往他的脚面上一踩。
牧时苍面上的笑容一顿,然后低头看了她一眼,她则仰脸朝着他微笑,脚后跟用力又辗了两下,牧时苍舌头顶着腮鼓了两下,最后只能服输,把手臂松了松。
可是这一切在凌宵眼里,就像是两个人在眉目传情一般,以眼神去传达彼此的心思,格外的刺眼。
如果现在他眼前有面镜子,他自己可能都会惊讶,这样嫉妒而愤怒到扭曲的表情是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