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拐稚女?”李怀冷笑道:“老夫不过站错了队,却不想落了个如此名声。”
“莫不是事到如今,李大人还觉得自己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听李怀这般说,单寻欢心里却觉得甚好笑。
“哼,老夫自认从未对不起百姓。”
“那这些账册呢?”单寻欢将另一只手上的账册在李怀眼前晃了晃。
这下连带着一边的祝江面上也有了动容。
单寻欢冷哼一声:“本座刚才且粗略地翻看了一番,倒是不巧,这账册中提到的有几位大人,此时正在南阳郡城外百里处吹着寒风呢。”
她挑了挑眉继续道:“而他们都是与坑拐稚女一案有牵扯的,李大人你?”
不等单寻欢说完,李怀的话便插了进来:“笑话,他们是官,老夫也是官,他们杀人,难道老夫也要杀人?”
闻言单寻欢看了看李怀身侧的祝江:“祝江竟没告知你,有百姓从南阳郡一路行至京城,大闹了大理寺,口口声声要告的便是你李怀,李大人。”
她继而又转向李怀:“不知李大人又要作何解释?”
李怀喘了口气,闭了闭眼,似是在思考,再睁眼时却道:“南阳郡,老夫半年前不过为了税收走了一遭,此后便再未去过,如何坑拐稚女。”
单寻欢哦了一声,手托腮蹲在地上看着李怀:“倒是本座无趣了,李大人本已是必死之人,罪责多一条少一条自是无甚区别。”
此番话一出,李怀心中一动,暗房内便静了下来。
单寻欢本以为李怀不再有话,那原本塞在他嘴里的残布已经握在单寻欢手中,正准备给他塞回去。
他却问道:“你真是皇上的人?”
闻言,单寻欢手顿了一下,挑眉看向他:“本座谁的人也不是,本座是这大宁国之人。”
李怀听这话,也笑了起来,只是因着中了毒,笑得极其怪异。
他笑罢,道:“你倒是聪慧,就是不知你会走到哪一步。”
单寻欢心中暗叹,果然众人都在等着她死,自己也被自己逗乐了,笑了声:“这便不用李大人操心了,李大人还是想想身首异处时,自己要穿什么寿衣,安什么衣冠冢罢。”
“哼,单指挥使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到时后闪了自己的舌根。”
“那本座且等着。”单寻欢扬了扬下巴,向前凑了一些,将手中的布又塞了回去:“李大人还是好生歇息,明日便该上路了。本座想,偷躲暗藏了多时,李大人必是早该想那京中的繁华了。”
李怀倒也合作,被塞上了破布后,也只是闭上了眼再不去看单寻欢。
单寻欢本准备起身离开,却不想一边的祝江发出了声。
他嘴里也塞着布,尽是一味地呜呜乱叫。
单寻欢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向他,将他嘴里的布拿了下来:“何事?”
祝江还不等把气喘匀便开始说:“据在下所知,如今单指挥使的日子也不甚好过了。”
“祝江。”单寻欢将他的名字在嘴里轻念了一遍,突然又看向他:“哦不对,或许本座应该称你为魏江。”
这时祝江便生了急意,若不是身子动不了,他此刻便要冲上来拽着单寻欢的衣领好生问一番:“你怎么知道?”
“你生为谋士,如何不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拉拢本座,还是先管好自己。你的身份,怕是要给你主子惹来杀生之祸,若是让你主子得知了。”
“你。”
“你也还是好好睡一觉罢,明日本座自会为你备好囚车。”
说罢,单寻欢就将布塞回了祝江口中,将祝江犹在口中的话堵了个严严实实。
见祝江一副不甘,单寻欢倒也不理,兀自起身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