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包裹的结解了开来。
里面的东西,已有些许露出,却看得不甚清楚,申不淮便欲再打开,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他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又看了看单寻欢。
“何物?”单寻欢注意到他的眼神,不由皱起了眉问道。
申不淮顿了一下,立刻要把包裹重新系好,他一边系,一边道:“属下觉得,还是扔了为好。”说着便要转身。
“何物?”单寻欢看了他一眼问道,语气略有加重。
闻言申不淮暗叹了一声,深知单寻欢自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便开口答道:“人头。”
他的话一出,堂上众人皆惊。正欲上前,单寻欢却开了口:“可是没见过?”
她扫了众人一眼,将众人皆止在了原地,随后又看向申不淮,轻声,却不容反驳地道:“打开。”
申不淮略有犹豫,侧头四顾,又看了看陆子桥,见众人齐向他点头,这才又将包裹放在桌案上,慢慢打开。
霎时一阵血腥味儿夹着臊臭传出。
单寻欢不禁皱起了眉头,身子向后靠了靠,而堂中众人也立时屏了气。
直到稍有适应,单寻欢才坐回了身,看向摆在桌案上的人头。
只见那人头,双目圆睁,已有外凸之相。
而面色惨白,早无一丝血色。颈下的刀口处,雪与血相融,竟还结了许多冰渣。
那人头,单寻欢自是识得的,它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与她分开没多久的薛三。
不过几个时辰,他便身首异处,速度如此之快,又指明送与她的人,怕是除了那人便再无他人了。
她想到此,不由冷嘲一句:“果然是萧家人,恩怨分明,动作快极。”
闻言陆子桥连忙问道:“九爷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单寻欢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个胸怀大志,却狼子野心的人。”
“可用动手?”陆子桥继而又问。
单寻欢将视线从人头转到了陆子桥身上,冲他勾唇一笑:“暂且不用?他死了,谁陪皇上玩。”说罢,冲申不淮摆了摆手:“罢了,你且拿下去埋了罢。”
申不淮应了一声,连忙将包裹收起,拿了出去,递给门前把守的墨龙卫,交代了几句才回到堂中。
见申不淮回来,单寻欢这才开口:“眼看便到年关了,诸位更要仔细些,莫在年关处出了乱子,丢了本座的脸。若是如此,本座还是那句话,轻者滚出去,重者,你们自己给自己想个死法。”
说罢,单寻欢从座上走下。
待与众人擦肩而过时,众人皆拱手,应声道:“属下等谨遵九爷教诲。”
见单寻欢要走,申不淮立刻将她的大氅递了过来。
单寻欢一边系起衣带,一边道:“不淮,你且将近日需要本座批改的文书要卷整好了,送去本座府上。”
“是。”申不淮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宁珏,你近日也多去大理寺走动走动,盯着点李怀和周良的事儿。”单寻欢说罢,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微沉吟了片刻,又道:“若是雯王有何吩咐,你听着便是。”
众人一听,心中皆有疑惑。
宁珏心中也想不通,却还是应了一声“是”。
而陆子桥更是心下一动,想起刚才,在皇城前两人之间亲密的动作,心中便已生了怒意。
可他并未动作,只是看向单寻欢的眼神,更深了几分。
单寻欢也不管众人的疑惑,开了门,唤来几个墨龙卫,只见他们手中皆拎着些纸包。
单寻欢转过身,伸手指了指身侧的几个墨龙卫。
“路过香河郡时,本座着人置办了些特产,你们且拿去尝尝。”
闻言,众人皆喜,连忙道:“多谢九爷。”
单寻欢抬手虚扶了扶,又道:“且忙着罢。”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