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珏,花弥生几人分了吃食后,给陆子桥留了一份便退了下去,如今议事堂内,只剩陆子桥和洪参两人。
洪参立在一边,见众人都走了,又将视线转向陆子桥。
却见他依然直直地盯着门外看,似是在看什么,可洪参探着身子望过去,竟是什么都没有。
他不由出言提醒道:“副使,人都走了。”
面前之人像是被惊了一下,猛然醒悟,却仍是看着门外。
洪参只好上前踱了几步,垂首道:“多谢副使刚才救命之恩。不过,副使,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陆子桥仍未有回答之意,他便更近了几步,低声道:“在属下心中,副使亦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据属下所知,当年若不是副使您甘心相让,这空镜司可能早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要属下说,这空镜司里若只有九爷,怕是也不会有如今地位。”
他话音刚落,陆子桥终是转过了头,一眼扫过,洪参宛如浸了冰水一般,寒意刺骨,他不由便打了个抖。
只听陆子桥问道:“你想说什么?”
闻言,洪参敛了敛心神,立刻低下头答道:“副使为何不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这指挥使之位就是您的了。”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近两年,皇上和九爷的关系不好,副使何不乘此时为自己谋个出路?”
说罢,他便悄悄抬起眼看向陆子桥,却在他脸上,并未看到喜悦之色,洪参不由在心中暗自思忖。
虽然刚才在堂上,单寻欢告诫过他不可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他与柳七不同,柳七是叛了单寻欢投了外人,而他不过是找个自己更中意的主子而已。
毕竟有人之处,必有派别。他就不信这空镜司真如铁板一般,众人都齐心只奉单寻欢一人为主。
正想得出神,陆子桥又出声将洪参拉回了神。
他问道:“你说什么?”
洪参自以为是自己没说明白,陆子桥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便又解释道:“副使对属下有提携之恩,若副使有为自己谋出路之心,属下自当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陆子桥向洪参身侧走了几步,又道:“你再说一遍。”
洪参干脆跪在了地上,给陆子桥磕了个头:“属下愿从此效忠副使。”
“你再说一遍。”
此时洪参心中不由纳闷。
他以为自己说得已然够清楚了,却不想陆子桥还让他重复一遍。
他稍有些不耐烦,可还是准备开口再解释一次,却不料,抬眼之时,陆子桥已在身前。
一大片阴影自上而下,罩在洪参身上,竟是说不出的压迫之感。
他呆看着陆子桥,嘴上有些结巴。
“属,属下,属下愿,愿从此效忠…。”
却不想,他话音还未落,一阵风过,啪地一声。
洪参只觉脸侧一片火辣,他不由怔在了原地,捂着脸看向陆子桥。
“副…副使这是何意?”
陆子桥却并不回话,而是反手拔出了腰间的刀。
“副使,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