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钟先生三个字,萧漳原本低着的头霎时抬起,脸上尽是紧张与担忧,他急切地看向周德胜,问道:“可是湘儿出什么事了?”
“这…。”见萧漳此般,倒让周德胜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在原地支吾了半晌。
萧漳满脸急色,正欲发问,阁外又传来一声。人未至,声音却先到了。
“王爷恕罪,老夫无能?”
萧漳心下一紧,不由转首朝声源望去,只见一人正拄着木杖,掀帘走了进来。
见来人是钟离,萧漳连忙起身,一边迎了上去,一边问道:“如何?”
钟离面色微红,躬身行了一礼,才道:“数日已过,可郡主的身子仍不见好转,而且…”
钟离的突然停顿,让萧漳心下更急,连忙出声问道:“而且什么?”
钟离微顿了顿继而又道:“郡主年纪小,且身子娇弱,本就经不住什么。此时又加上不进食,每日单凭参汤吊着,怕是用不了三个月,便撑不住了。”
闻言萧漳身子一震,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钟离本想出手去扶,却见萧漳已经瘫坐在一旁的座椅上,面色有些苍白,兀自看着前方,眼神竟有些空洞。
钟离暗自叹了口气,正欲出声安慰,萧漳却先出了声。
他略感茫然地看向钟离,问道:“就再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钟离见此,略有动容,却不得不以实话相告。
他叹了口气,又近了萧漳几步拱手道:“若有个十年八年,老夫还敢拍着胸脯说能找到方法,只是如今是时间不等人,三个月,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只怪老夫学艺不精。”
听出钟离话中已有自责之意,萧漳心中也略觉不妥,不待钟离说罢,便先抬手制止了。
此时钟离也将头低了下去,心中犹自想着该如何做。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抬起头便看向萧漳问道:“老夫且问王爷,不知王爷是否知道这毒是何人所下?”
听罢萧漳也转首看向他,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算是知道罢。”
钟离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既如此,王爷何不去寻那施毒之人寻来解药?”
闻言,萧漳略顿,心下却在暗自思忖,他眉头皱起,似是极其纠结。
随后,他突然开口唤道:“萧德胜。”
闻声,原本退至一侧的萧德胜走上前应声道:“是。”
萧漳思考了片刻才挥手,吩咐道:“去单府送张贴子,就说本王要邀单寻欢前来品酒。”
萧德胜略迟疑,见萧漳再没有其他吩咐,这才连忙应了声,随后便退了出去。
萧漳又起身走至钟离身前,他给钟离行了一礼道:“本王在此,还请钟先生在本王未拿到解药前,保住小女的一条命。”
钟离连忙将萧漳未弯下去的身子扶起,自己也躬身行了一礼道:“王爷放心,老夫自当尽力。”
萧漳叹了口气道:“多谢钟先生。”
钟离摆摆手道:“无碍,老夫见王爷近几日气色不佳,还请王爷多多保重。”
闻言,萧漳沉默着点了点头。
钟离眼见萧漳情绪不高,便以给萧湘施针为由,率先退了出去。
此时阁中只留萧漳一人,想起近日来接踵而至的打击,他终是泄了气,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是心中却独想着日后要如何走出这眼前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