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何灵坐定,新爷将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何灵,“孙姑娘,这是陈某能够寻到的最好的匕首了,也是你能带进役营的唯一武器。”
何灵抽出匕首,拽了几根头发飘在空中,以匕首一划拉,根本断不了。
虽然陈新答应与自己结盟,可他的资源到底有限,给了他这么些时日都不能寻到像样的武器。
至今何灵还记得玄公剑法和秦家剑法,如果论称心的武器,她肯定更想要长剑。
可是,陈新已经将他能获得的消息都告诉了何灵,长武是不能带进役营的,唯一能带进去的只能是匕首之类的短兵。
何灵比划了一下匕首,还是将它放在桌上,另寻了一根竹枝,“新爷,既然咱们是谈买卖,月英无论如何也得让你瞧一瞧月英是否值得信任。”
这就是新爷内心的想法。
虽然知道她是猎户的女儿,从小与父亲一同上山打猎,身手是比别人灵活些。
可役营是什么地方?如果她不能说服自己,那也不必特特地先告知这件事了。
否则,头彩没得,反而惹得上头不高兴呢。
若是孙月英不过是骗自己几日,后面自然有她好受的。
“孙姑娘见外了。如今咱们俩是一条线上的人了,你好我就好,还指望孙姑娘能够将真本事使出来呢。”
何灵拱手行了个礼,“新爷,且到外面寻个宽敞的地方,你也瞧瞧月英的身手。”
玄公剑法已是刻在何灵脑子里的东西,不管再经过几个梦,她始终都忘不了。
竹枝在她手上被灵力一催,像一柄有灵性的剑一般,从剑主天地开始,行云流水地将玄公剑法使了一遍。
最后一招收势的时候,何灵手中竹枝直击而去,洞穿了院里一棵树,余势带着竹枝插在墙上,没入三分。
只用演示了一遍玄公剑法,何灵已经确定不需要再有过多的语言了,“新爷,月英可能为你夺得头彩?”
新爷憨厚的脸上映出明晃晃的贪婪之光,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孙姑娘......姑娘,陈某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敢在姑娘面前造次。姑娘,你这身本事......孙姑娘,你可有什么想要的?那匕首确实配不得姑娘,姑娘你且稍等几日,我一定给你寻了趁手的武器。姑娘,你使得惯的可是长剑?长剑倒是有些麻烦的,带不进役营。不过,姑娘,你若是能胜出第一轮,说不定......说不定你就可以使长剑的。”
从新爷这番话里,何灵知道了役营肯定是哪位爷为了寻人所设的营地。
所以,明明是说着是役营,却不是正规管理的地方,而且随时可以招人进去,又随时可能死人。
以汇野这样的小地方来看,确实不太可能受到什么重视了。
怪不得新爷说,若是出了个厉害的女役,那他就能拿到极大的好处。
说不定根本不止一处役营,每一处役营都在与其他役营竞争呢。
等了几日,陈新到底没能寻到称心如意的武器。
现在他倒是不着急送何灵进役营了,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何灵。
何灵的待遇一跃而升地成了姑奶奶,还是不用何灵开口的姑奶奶。
有时候怕何灵闷,陈新还特意叫了喜娘过来给她做陪。
喜娘看到何灵在陈家倒是吓了一跳,再看到她获得的待遇,更吓了一跳。
再看到陈新对何灵那般谄媚又巴结的样子,更是吓得不轻。
最后还是何灵自己受不了了,主动提出要去役营。
陈新倒是想了些借口想阻止何灵去役营,可何灵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陈新也不敢硬劝,只能带了她去役营登记。
一边走,他还不死心地劝何灵,“孙姑娘,若是我们再等几日,得了趁手的武器,或许我们更安全些啊。其实我也不是信不过姑娘的本事,只是姑娘到底金贵些,若没有趁手的武器,岂不是让别人占了便宜去?姑娘,咱们晚些日子去也不要紧的,最重要的是确保万无一失啊。”
何灵不搭理他,闷着头想心事。
“姑娘,不是陈某推三阻四,而是一旦进了役营,陈某就再不能将你带出役营了。便是我能见你,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畅快说话的。”
何灵终于受不了了,“新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死,而且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举荐之功。新爷,你放心,我一定能活到最后的。”
新爷叹了口气,“姑娘,从今儿起,你若是进了役营,陈某真是再也帮不上你什么了。”
何灵豪情万丈,“新爷,月英既然跟你结了盟,自然不会忘了你的举荐的。新爷,若是可以,帮我照顾一下喜娘一家。还有,如果......如果月英真有出头之日,咱们山水总会相逢的。”
新爷愣愣地看着何灵,“姑娘,你若是信得过我,从此以后陈新就听从姑娘号令了。”
这话倒是让何灵停了脚步,“新爷......”
“姑娘,当不起您叫这一声!您且叫我阿新便是了,有事姑娘且吩咐!”
陈新忽然就变了态度,这变化让何灵十分诧异,这么快便坚定地信任自己了?
“新爷......”
“姑娘,陈某实话跟您说了吧。往日里,不过是仗着能往役营里送一两个人,能够骗得几户人家的口粮罢了。不瞒姑娘您说,陈某做这事,确实上不得台面的。若是姑娘能够在役营脱颖而出......陈某定会听从姑娘号令的。只盼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记住陈某并非恶人,只是......只是想要活下来罢了。”
何灵心中一动,这个梦没有其他伙伴了,陈新虽然功夫不怎么样,好歹现在自己能够驱使的,或许真的只有他一人了。
他不会是迷途中人,能够进第七层的人,不会有武功这么差的。
“陈哥,月英既然说了咱们做一笔买卖......”
“月姑娘,陈某不会说话,你可别跟陈某一般见识。从你踏进役营开始,咱们就是一条线上的人了,这不是买卖,这就是将咱们的生死都绑在一起了。”
这转变太大,何灵低头沉思了片刻,“陈哥,若是你瞧得起月英,日后咱们总有相逢的时候。你若是愿意与月英共进退,月英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陈某将何灵带到登记处,恭敬的态度让一众人等有些诧异了,“老陈,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不想你平日的左派啊。”
“皮哥,这位月英姑娘可是我老家的姑奶奶。陈某往日里举荐的人,那都是外面临时寻的。只有这月英姑娘,那可是自己愿意来的。”
“嘿嘿,这可新鲜了,咱们役营从来没有过女役,这倒是第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