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内室的沈念脚步一顿,惊讶的回头去看。
太子死了,这事非同小可。不止关乎皇嗣,还有天下安慰。
沈彧却好似并不很惊讶,只皱眉道:“这么快?”
七彦愕然,“公子的意思是…早知他会死在这次的钦差之任上?”
沈彧回头看了看沈念方向,下巴微点示意他先出去。起身往内室去。
沈念知道这事事关重大,也知道沈彧必定是要出门了,不等他进去找她,自己迎着他先出来了。
“你自去忙,我在家等你。”
沈彧将她小手放进掌中捏了捏。歉然道:“我以为至少过了八月,看来明天就得上任了。”
沈念张了张嘴,心想也是了,本是沈彧与太子共同出力,现下都靠在了沈彧身上不说,还得先到北边去料理太子之事。
“我现下得进宫一趟…”
“你去忙,我为你收拾行囊。明日,明日我给你送行。”
沈彧颔首,叫她自己乖乖吃午饭。仔细交代完了带着七彦出去。外面已备好了马匹,二人翻身上马勒紧缰绳驱马快走。
“公子,此次外出看来得在多带些人手!”七彦侧脸去看自家公子,见他拧眉目视前方,就知这事远比他想的还严重。
“只带人手无用,严禄已经迫不及待要将事情摆明了。看来供银他不想放过,如此的话,他必定会不择手段要我性命。”
“又是严禄吗?想来许久不见严屿那厮,应该是他去动的手。现在这局面,该怎么办?”
沈彧颔首,“这个档口,除了严禄一派还会有谁,我知他此番必定动手,没想到这么快罢了。怎么办?”
冷冷哼了一声,淡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沈彧的到来对严禄来说也是早有预料。如今这场面已经是无异于双方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看着款步走进的沈彧,严禄离得老远就扯起了皮肉假笑。
“沈大人来的快啊。”声音不紧不慢,含着三分讥讽。
沈彧放缓脚步勾起唇也笑道:“又哪里快的过严公公的动作?”
这皇宫内院,已经很久没人敢叫他严公公了,他们不敢提醒他的不完整之处,他们都尊他一声‘严大人。’
“哈哈哈哈…沈大人果然年少轻狂啊。如此我倒很是期待接下来沈大人的动作。”身子让开一步,抬手道:“请进吧,你的皇帝陛下久等了。”
沈彧斜斜看他一眼,依旧笑着抬步往前,路过严禄身边悠悠道:“严公公每日候在陛下殿前院外当真辛苦。”
等他进去合了门。严禄手中浮尘竟生生被捏成了两截。一张白面隐隐颤抖,浑浊的眼底泛起血红。“我许久不亲身伺候皇上,到真快记不起那辛苦滋味了。小牛子?你可辛苦?”
被唤了名字的小太监早已抖如糖筛,“小,小的不觉辛苦…”
“哼哼,浑说,哪有伺候御前不苦的?不苦说明没有用心,该是偷懒了吧?”
小太监身形一顿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带了哭腔道:“小的不曾偷懒,小的…”